耕莘青年山地學習工作團 海外服務分享—
志宏之音服務小隊~泰緬邊境幼兒教育計畫
96年9月7日四個因耕莘山學團而認識的青年,在接受過為期半年的隊員訓練,並經歷一個月山地部落的工作體驗與學習後,到達泰緬邊境美索鎮附近的移工學校,為期一個月的時間為當地的學童培養衛生習慣,並設計一套適合當地使用的衛生教育教案。
立足台灣,放眼全球
他們都曾接下社團幹部的職位,在大學時進入了山學團,有些團員已經進入了研究所,他們與山學團的關係卻從未切斷,當他們開始參與海外志工的服務,最大的動機是來自於回答一個問題:「到底我們能在山上作什麼?」這個問題也是近十年來在山學團內部不斷在思考與試驗的方向。
關於服務,他們解讀為愛的實踐。在走出台灣之前,他們思索自己的定位,不是台灣不需要服務這件事,或是在尚未實踐國內服務便驟然跳躍到國際服務的領域,而是在不斷的思考中發現,當部落的生活水平提高,物質生活好轉,他們需要的,是越趨於專業化的需求,而對於身為學生的他們來說是不容易的,因此他們嘗試將視野從台灣島嶼移開,放眼海外,希望藉由自身對服務的熱情,以及在山地服務的經驗作為走出台灣的基礎。
全球化思考,在地化行動
秉持著普世價值的觀點,不先入為主地思考能做什麼,當地居民的需求是他們提供服務的支撐點,因此選擇在泰緬邊境服務達二十六年的台北海外和平服務團(Taipei Overseas Peace Service,簡稱TOPS)泰國服務隊作為合作對象,藉由他們對當地相當程度的認識與瞭解,以討論出這一次的服務方案--「泰緬邊境幼兒健康衛生教育」。
以下是山學團第37屆幹部吳怡蒨回到台灣後在她的部落格中的一段分享。
貼近別人 面對自己
文/吳怡蒨 山學團第37屆幹部
世界是學校,我們的獲得是來自於別人的苦難?!
「付了那麼多學費,現在也開學了,怎麼大家都在這裡。」有天下午大家在閒聊,自嘲地開玩笑,其實大家心裡明白,這兒的學習資源是多麼豐富。
剛自泰緬邊境回來,親朋好友看見我總是問「好玩嗎?」老實說,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加上十月初回到台灣,緬甸爆發的「番紅花革命」仍在持續抗爭中,我總不可能無視於在泰緬邊境接觸到的一切苦難,然後洋洋得意地說多好玩又多好玩。但是,我其實是喜於自己的收穫的。只是付出與收穫的不對等,自己心裡明白,讓我不是很舒服。更重要的是,我們的獲得是來自於別人的苦難?!
我覺得有一個很深刻的例子。我們想去難民營,真正掛牌的難民營,為什麼呢?想去見識一下、關心難民議題、沒去可惜?好像任何理由都是理由,可以成立,但是,難民營是給人參觀的?為什麼要給人參觀?他們願意嗎?其實,這樣的討論過程很辛苦。為自己?為難民們?還是為誰?自知立場薄弱,站不住腳,卻還是要找個理由來說服自己行為的正當性。那麼,到底什麼才是正當的理由?可以容許提出這樣的請求。
我喜歡和人接觸,總覺得每個人的生命故事都有不一樣的精彩,就好像翻閱不同的書本,都有意想不到的驚奇,而生命故事本身又是那麼地真實,總是可以感動自己也感動他人,很深刻。但是,在這樣的場域,我閱讀到的是人的苦難、貧窮的樣貌和人的不平等,卻也感動於人的韌性。闔上書本之後的心得,我想,不是僅僅「珍惜」兩個字可以去平衡那種內心的悸動,我相信,大家可能都有這樣的經驗,眼前的景象讓你震驚和震撼到說不出話來,是你從未想過或想像不到的畫面。就我來說,走出「Blue Sky」的垃圾場,心中有種挾著眼淚落荒而逃的感覺,那種感覺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撫平,但是很多時候也很可能轉身就暫時忘記,不知遺落到哪兒了。
我記得Sam說過,「人生很苦,看到這裡的人更苦,很多事就沒什麼了,自己一定可以衝破。」在訪視多間移工學校後,我們也曾討論過的這樣的問題「十年後,這兒的孩子會想什麼?」「如果是你,你會想什麼?」
我想,這個學習的過程,引領我去思考人的命運、人的尊嚴和人的價值這樣的人生課題,也給予我對於往後人生目標的追尋更大的勇氣,讓我對於生命的態度趨於正向、樂觀。這是他們教我的事,學校沒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