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案的氣味 江銘輝 五夢網
吳德真逃獄己經過了三天了,他有槍,是一名殺人兇手。A市的人都躲起來,上了門鎖,大家都怕得不敢喘一口氣。
自從他逃獄以後,已經殺害了兩個人。第一個是讓他搭了便車的司機,第二個是他溜進去愉了東西的一幢民屋看家的十六歲少女。
大家都戰戰兢兢,不知道他第三個要殺誰?警方也全力戒備,防止他再殺第三個人,今天潘警官接獲命令說A市的名人陳德義的妻子被殺,上級叫潘警官到陳德義的家了解案情。
陳德義住的屋子被老樹林身森森地包圍住,周遭孤立著,這樣的地理狀況,加上人影罕見等條件,想來就是把殺人兇手引誘過來的原因吧。
當潘警官來到時,陳德義家的大門沒有關,門內的一所方形的廰子裡,陳德義坐在一把長椅上,雙手擱在膝頭上,盯著陰影裏的地板,這時他看到潘警官從停車場上踱過來,便懶洋洋地起身,來到門口。
「兇手把我大太殺了。」陳德義說:「他無緣無故,殺人,如果他要求什麼,我都會給他‥‥」
他說完後,就舉起右手按在額角上,用手掌緩緩地往上撫了一下。手上的泥巴在額上留下了黑污。潘警官看他的長相,是個帥男子,快到50歲,微胖,髒污的短褲、藍襯衣,好像跪過地上,膝頭部分有泥污。
「一點理由也沒有的‥‥」他又重複了一句,然後後退後,讓潘警官和另一位警官進去。
陳德義的太太”麗莎”倒臥在地板的血泊上。她是身材高大的婦人,年紀似乎比丈夫略大。潘警官往下看著。乍看下,她必是在激烈的驚恐中死亡吧!她在極近距離內,額角受到槍擊。
「我剛好在菜園裏。」陳德義未經詢問就說起來:「如果我也在這裹,就好了。」他突然然望著潘警官說:「你們不能讓那個傢伙繼續殺人啊!」
「如果他要,什麼都可以給的。」陳德義又說:「吃的也好,錢也可以 只要他開口,我都可以給。但不能隨便就殺人。」
陳德義茫茫然往下看著妻子搖搖頭。
死亡那麼歷歷然就在那兒,潘警官想其他的同伴很快地也會來到。從不遠處,正有警笛聲透過大門傳過來。潘警官溫和地把陳德義引到起居室裡。
「你說剛好在菜園裡是不是?請問有沒有看到什麼人?」潘警官問。
「我聽到有槍聲同時有人從我家跑開。」
「當時我正在給蕃茄豎支柱。」他又反覆了一句:「我在給蕃茄豎支柱。」
「你說的菜園,」潘警官又問:「是不是離開屋子有一段距離。」
「在山丘那邊,只有那邊有太陽。」
陳德義接著說:「我猜,我太太那時可能正在休息。於是那個像伙闖進來了,你看到紗門破了吧。」
「看到了。」潘警官說。
「我太太便跑出來看看。不料那個傢伙向她開槍了。食神什麼原因也沒有的。…‥然後他逃走了。當時我在蕃茄的畦間跪著,剛好背對著那人。當我轉過臉看的時侯,人已經看不到了。我想那逃獄犯就是吳德真。」
「我們會盡全力追捕‥‥」潘警官答。
潘警官正待說下去時,陳德義身子一晃,幾乎倒下去。潘警官迅速地跨過一步,扶住了陳德義的肩膀。把他擒扶到近處的椅子上,潘警官拖著對方沉重的身體重,抓起他的手腕讓他坐在椅子上。
「沒事啦。只是暈眩罷了。好像大陽大了一些。事情太突然,一切都平安。」陳德義說。
「是的!是的!。」 潘警官安慰了一句。就在這時,外頭聽到車子的聲音,接著響起了腳步聲。一群警察來了。
「是吳德真犯的嗎?」劉警官問。
「好像是的,劉警官,」潘警官回答說::「可能陳德義的太太驚動了他,所以他把她一槍斃命,然後逃了。是經過陳德義的菜園後方逃的。我過去看看。」
潘警官沿小徑走過去。起初是林蔭,然後他爬上一小段坡路,下了坡就出到太陽下,菜園滿溢陽光。都是整理得精美。
菜園裏,蕃茄藤細心地給綁在支柱上。
潘警官進入菜園,在蕃茄的畦間蹲下身子。潘警官摘下了多餘的芽,讓每棵蕃茄都只留下三芽。他用拇指和食指把它摘下來。然後嗅嗅指頭,回到陳德義的家。這時廳裏擠滿便衣的警察和採證的記者,陳德義仍然坐在椅子上。
潘警官挨近他,舉起了他的手端詳了半天。潘警官不解地看了他一會兒,接著就要把手縮回來。陳德義的手髒兮兮的。潘警官蹲下身子嗅嗅它。
「你這是幹什麼?」陳德義說。
「我說陳德義先生,潘警官說:「你剛才說你是在整理蕃茄是不是?」
「我不是說過了嗎?」
「你嗅嗅你的手」。潘警官說:「快嘛,怎麼啦?」
陳德義並沒有嗅,卻想起身。
「不能走啊。」
潘警官說,陳德義又坐回去。
「那你嗅嗅我的手好啦。」潘警官說著把大拇指和食指伸到對方的鼻子下面。「陳德義先生,蕃茄葉子有衝人鼻子的味道是不是?錯不了的,碰了蕃茄,這味道就會留在手上,擦也擦不了。一定要洗過,味道才會消失,而且洗過的水還會染成綠色。這些,你當然知道是不是。可是你的手可沒有這種味道啊。剛才你暈眩了,我過來扶你。那時我察覺到了。你身上連一點蕃茄味也沒有。可是你並沒有洗過手啊,不是嗎?你是故意弄髒了手 還有膝頭也是 ,你是體弄髒假裝剛剛從菜園裏回來。說,你為什麼殺害了你的大太?」
陳德義不答。
這一天晚上,警方設下了陷阱,把吳德真逮住了。誰是真正的殺人兇手,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