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夢遊記與路易斯‧卡羅爾 江銘輝 五夢網
圖1:路易斯‧卡羅爾
卡羅爾雖然沒有兒子,但他非常喜歡小孩,有一年的夏天他與同事的三個女兒在船上野餐,三個小女孩中,有一個叫愛麗絲。為了討好小女孩們的歡心,整個夏天,他一直講愛麗絲在仙境的奇遇記。
1865年他將《愛麗絲夢遊仙境》出版,由於這本書的暢銷,他在1873年又出版了續集:《愛麗絲鏡中遊記》。這二本書都是由泰尼爾爵士(Sir John Tenniel,1820–1914年,圖2)插畫。這兩本都充滿幻想和荒謬幽默的童話,本是專為兒童寫的,但是因是戲謔的描述成人的世界,也很受成人讀者的歡迎。
圖2:泰尼爾爵士
《愛麗絲夢遊仙境》顧名思義是描述愛麗絲的冒險經歷是在夢中完成的。她從追一隻穿著西裝背心的白色的兔子開始(圖2),故事開始是(以下第一章到第十章,摘自維基百科):
· 第一章:掉進兔子洞(Down the Rabbit Hole)
圖3:穿西裝背心的白兔子(泰尼爾爵士插畫)
一天,悶悶不樂的愛麗絲跟姊姊同坐於河畔。忽見一隻古怪的白兔走過──牠穿戴打扮(圖3),手持懷錶,自言自語,行色匆匆。好奇的愛麗絲跟著牠跑,不慎掉進兔子洞裡去。這個洞簡直是個深淵,過了很久,愛麗絲終於著地。她驚覺自己身處奇怪的大廳,四周儘是大大小小的門,而所有門都被上了鎖。她撿到一條門匙,卻僅能開啟一道小門。由於這道門實在太小了,她只能望過去,卻發現那邊有個標緻的花園。她把門匙放在桌上,並在大廳別處找到一瓶寫著「喝我」的飲料。愛麗絲不由分說把它喝完,發現自己縮小了,當能穿過小門,卻拿不回桌上的門匙。慌亂之際,她撿到一件寫著「吃我」的蛋糕。這一次,愛麗絲吃掉它後竟又急速變大,大得連頭頂也貼著天花板了。
· 第二章:淚水之潭(The Pool of Tears)
愛麗絲不禁大哭起來,整個門廳儘是淚水。她不經意地撿起一把扇子,身體竟又變小了,她不得不在自己的淚水中遊走。途中,她遇到一隻同在游泳的老鼠。愛麗絲想要跟牠閒聊幾句,卻總是把她的家貓掛在嘴邊,結果當然觸怒了視貓為死敵的老鼠。
· 第三章:無謂的競賽和長長的故事(The Caucus Race and a Long Tale)
淚水沖走了其他動物和雀鳥;一時間,愛麗絲已被一群動物包圍。他們聚集在岸邊,討論如何把弄乾身體。老鼠發表了一場有關『威廉一世』的冗長演說;渡渡鳥則認為最好的方法就是舉行一場無結果的比賽:大家繞圈跑,而沒有勝負之分。愛麗絲聽罷,覺得無聊極了,懵懵懂懂的又說起家貓,結果把所有動物都嚇跑。
· 第四章:白兔先生與蜥蝪比爾(The Rabbit Sends a Little Bill)
令愛麗絲掉進地底的白兔先生又出現了。這一回,他在尋找公爵夫人的手套和扇子。白兔先生命令愛麗絲入屋拿回物品,可是,愛麗絲甫入屋,看到一塊餅乾,便吃了起來,身體又變大起來了。嚇壞了的白兔先生於是命令園丁蜥蝪比爾從煙囪爬進屋內以尋失物。此時,屋外已經聚集了一群動物,他們獃獃地看著愛麗絲偌大的手臂,並開始向她猛投卵石。卵石卻化成一件件蛋糕;愛麗絲把它們一一吃下,身體又縮小了。
· 第五章:毛毛蟲的建議(Advice from a Caterpillar)
愛麗絲見到一棵蘑菇,上面坐著一條藍色的毛蟲。他抽著水煙,向愛麗絲探問起來。愛麗絲回應他,自己正在個性轉變期之中,時常心緒不寧,她甚至連一首詩都記不起來。毛蟲離開之前,告訴了她蘑菇的秘密:吃其中一半會使她變高,吃另一半會使她變矮。於是,她把蘑菇一分為二,果然,吃其中一半使她矮小無比,吃另一半則令她的脖子增長。她的腦袋直達樹叢之中,樹上的鴿子甚至誤以為她長長的脖子是一條毒蛇。經過一番努力,愛麗絲終於回覆原來的身高。她蹣跚地走,偶然進入了一個小莊園。同時,她又利用蘑菇調校最適合的身高。
· 第六章:小豬與胡椒(Pig and Pepper)
圖4:柴郡貓(泰尼爾爵士插畫)
魚先生想把邀請信交予屋內的公爵夫人,於是將事情交託給蛙先生。愛麗絲觀察著這個過程,並跟蛙先生講了一堆晦澀難懂的話,最後還是讓自己走進屋內。原來公爵夫人的廚子正把碗碟亂扔和煮濃湯,並加入了大量胡椒。胡椒實在太多了,令愛麗絲、公爵夫人和她的嬰兒不停打噴嚏,廚子和咧著嘴笑的柴郡貓(圖4)卻不受影響。嬰兒不禁嚎啕大哭,而一向脾氣暴躁的公爵夫人當然對此十分厭惡,最後還把嬰兒交給愛麗絲照顧。愛麗絲抱著嬰兒走,不久卻驚覺嬰兒竟變成了一頭豬。
· 第七章:瘋狂下午茶(A Mad Tea Party)
柴郡貓在樹上出現,向愛麗絲指示往三月兔家的方向。接著他就消失了,他露齒的笑容卻還在那兒,在空中浮現,這令愛麗絲注意到,她見過的貓大抵沒有笑臉,卻從沒見過只有貓的笑容而沒有其身。然後,愛麗絲到三月兔的家裡去。那時三月兔、帽子先生(現多被稱為瘋帽子)和睡鼠正舉行瘋狂茶聚,愛麗絲因而成為茶聚的賓客。在這一章,睡鼠幾乎一直處於熟睡的狀態;其他人則向愛麗絲講謎語和軼事。瘋帽子向她透露,由於他受到懲罰,使時間永遠停留在下午六時,也就是下午茶時間,所以他們不得不整天都喫茶點。言談之間,愛麗絲受到侮辱,又受不了謎題和故事的疲勞轟炸,決定離開。臨走前,她更斷言這是她去過最無聊的茶聚。
· 第八章:女王的槌球場(The Queen's Croquet Ground)
愛麗絲離開茶聚,走進了一個花園。她遇到三個嬉戲玩樂的紙牌僕人,他們正為討厭白玫瑰的紅心王后將樹上的白玫瑰塗上紅色。接著,更多紙牌僕人、國王和王后都列隊進入了花園,連白兔先生也來了。愛麗絲會見了國王和王后(圖5)。那個王后很難討好,她說自己平日只要對事物有些微的不滿,就會大喊她的口頭禪「給我砍掉他的頭顱!」王后邀請(或許有些人會認為那是命令)愛麗絲跟他們一起打槌球,可是,這場比賽很快便淪為一片混亂。他們把活生生的火烈鳥當作球棍,又把刺蝟當作球。接著,愛麗絲再一次遇上柴郡貓。紅心王后命人砍下柴郡貓的頭,劊子手卻抱怨他沒可能做到,因為他只能看見柴郡貓的頭。由於柴郡貓是屬於公爵夫人的,王后只好將公爵夫人從監獄釋放,再處理斬首的事。
圖5:愛麗絲會見了國王和王后(泰尼爾爵士插畫)
· 第九章:假甲魚的故事(The Mock Turtle's Story)
在愛麗絲的要求下,公爵夫人被帶到槌球場,她深思著身邊所有事物的意義。紅心王后打消了給柴郡貓斬首的念頭,並將愛麗絲介紹予鷲頭飛獅認識。鷲頭飛獅帶愛麗絲去找假甲魚。假甲魚雖然沒有什麼可悲的事情,卻感到極度失落。他訴說自己曾經在學校做過一隻真正的甲魚。然而,鷲頭飛獅打斷了他的話,好讓他們能夠一起玩遊戲。
· 第十章:龍蝦方塊舞(Lobster Quadrille)
· 第十一章:誰偷了餡餅(Who Stole the Tarts?)
愛麗絲到了審判的場所,紅心騎士(Knave of Hearts)被控偷了紅心王后的餡餅。陪審團由各種動物擔任,包括蜥蜴比爾,白兔先生則擔任喇叭手。在審判期間,愛麗絲發現自己愈長愈大,睡鼠(dormouse)說愛麗絲無權以這麼快的速度長高,把他擠的喘不過氣。愛麗絲回道睡鼠的控訴荒謬,因為每個人都會長大,而她自己沒辦法停下這個過程。同時,瘋帽子和公爵夫人的廚師被傳喚作證,當這兩人的詢問結束以後,白兔先生被傳喚為下個證人。
· 第十二章:愛麗絲的證明(Alice's Evidence)
愛麗絲被傳為證人,當她站起來時因為長太大了而弄倒了陪審員席,國王只得命令審判暫停到陪審員回到席次上。國王和王后引用第42條規定:身高一英里以上者必須退出法庭,但愛麗絲否認並拒絕離開。最後,王后和愛麗絲在一陣爭吵以後,下令砍掉愛麗絲的頭,但愛麗絲並不怕,她認為他們只不過是紙牌。整副牌此時飛上天,又落到愛麗絲身上,愛麗絲正要揮去這些牌,卻發現自己在河邊醒來,頭還枕在姊姊的腿上,姊姊正揮去愛麗絲臉上的枯葉。愛麗絲把這個夢告訴姊姊,然後先離去了,姊姊則一邊想著愛麗絲的奇怪夢境,一邊恍惚的睡著了。
這部反對功利主義和現實主義的作品,有童心般的想像力,再加上數學家奇異的邏輯與妙趣,以及生動的遣詞造句,不僅兼具教育性與娛樂性,對人性更有深入的剖析。
這本書一問世,果然的暢銷,他在1873年又出版了續集:《愛麗絲鏡中遊記》。
《愛麗絲鏡中遊記》可讀性不輸《愛麗絲夢遊仙境》,故事如下:
愛麗絲走進了鏡中的世界,遭遇了裝腔作勢、奇笨無比的紅白棋王后;和花兒說話、與動物昆蟲共處……當愛麗絲走入鏡中,時光發生了倒流,出現了許多奇怪的情景:原本沉默的花草動物也開口說話了;綿羊戴著眼鏡在織毛衣;在那些怪物的眼中,人才是真正可笑、不可思議的怪物。根據鏡中影像與真實形象相反的基本原理,將愛麗絲的這一場夢發生的場地設計在鏡子之中。鏡中的一切景象都是顛倒的,製造了十分荒誕而又滑稽可笑的效果。
卡羅爾也引進當時膾炙人口的英國童謠蛋頭人韓布弟(Humpty)
Humpty Dumpty最早出現於英國童謠中,目前最常見的版本(Lewis Carroll的版本)如下:
較早的童謠版本則是:
Humpty Dumpty sate on a wall,
Humpti Dumpti had a great fall;
Threescore men and threescore more,
Cannot place Humpty dumpty as he was before.
(韓布弟、韓布弟坐在牆上,韓布弟、韓布弟嚴重從牆上摔下來,60個人加60個人,都不能將它「放」回去。)
卡羅爾《愛麗絲鏡中遊記》版本說:
Humpty Dumpty sat on a wall,
Humpty Dumpty had a great fall.
All the king's horses and all the king's men
Couldn't put Humpty together again.
(韓布弟、韓布弟坐在牆上,韓布弟、韓布弟嚴重從牆上摔下來,所有國王的人馬,都不能將它拼不回去。)
Humpty到底什指什麼東西,二則都沒有說清楚,但卡羅爾明確是指蛋,這點是無庸致疑的(如圖6)。
圖6:韓布弟坐在牆上(泰尼爾爵士插畫)
兩者之間最大的差別是後者較像是謎題,「什麼東西摔下來以後就會因為碎掉而拼不回去?」蛋是一個慣見的答案,也是目前大家對Humpty Dumpty的普遍認知;而前者卻是「放」不回去,什麼東西會放不回去呢?可能是太重的東西,但童謠沒有說清楚。
在《鏡中遊記》一書中,韓布弟‧韓布弟坐在牆上淘淘不絕的講些令人頭疼的話語。最後,蛋頭先生批評愛麗絲的長相平凡無奇後便拒絕再說一個字,而愛麗絲也只能默默離開。就這樣,兩人結束了這場不可思議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