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爺 江銘輝 五夢網
圖:信乾正抱著河裡的大石頭
拜石為神是人類對天地自然萬物的敬仰之情,在台灣民間信仰中,石爺公、石頭公是小孩子的守護神,祂可使小孩子身心健康,頭殼堅硬,許多人家將自己子女給石爺做契子,拜祂為義父,求其保護,新竹縣關西鎮南雄里的「石爺亭」據說擁有上萬個「乾兒女」。小時候,經常問父母,說:「我是從哪裡來?」父親總是回答說:「你是從石頭蹦出來的。」台灣到處都有石頭公,譬如苗栗縣的南庄鄉有一座天然巨石形成的石爺廟,供奉著清末抗日烈士楊再雲,鄉民尊稱他為石爺將軍。現在我要講的是桃園縣中壢市東北角興南地方的石爺的故事,故事如下:
在台灣桃園縣中壢市的東北角有個叫做興南的地方,這一帶在古時候有一條大河,現在已經變成田野了,田野間有一塊大石頭,高大概八尺左右,這個地方的人都把它叫做「石爺」。關於石爺有下面一段故事:
一百多年前,中壢附近經常有匪賊出沒。有一個住在興南的小販,他名叫張仁潔每天沿街販賣小玩意,雖然家境不算富裕,可是他很誠實,太太也很勤勞,他有個十二歲的兒子叫「信乾」很聰明、也很孝順。家庭非常的美滿,每天過著很快樂的生活。
有一天,天剛亮的時候,就有一隻烏鴉在他家的屋頂上呱呱地叫。張仁潔認為是不吉祥的預兆,所以那一天就不敢出門,做生意了,就在家裡教兒子信乾打算盤。太太到河邊去洗衣服。一會兒門外有人敲門,敲得很厲害,仁潔知道是土匪來了,就把信乾藏在米桶裡,然後開門一看,果然有一個很兇惡的土匪,拿著大刀走進來。仁潔問道:
「有什麼貴事呢?」
土匪大聲喊道:
「把你家裡所有的錢,統統拿出來給我吧!」
仁潔答道:
「我家裡很窮,沒有什麼錢。」
土匪又大聲喊:
「沒有錢也罷!那麼,我要你的頭。」
「大王!請你饒命!」仁潔跪下懇求。
「不行!」土匪嚴厲拒絕。
這時躲在米桶裡的信乾,聽到父親快要被殺,就跳出來向匪賊哀求說:
「不要殺我的爸爸!如果要頭的話,請你砍我的頭吧!」
「不要殺小孩子,我老頭子讓你殺好了!」仁傑說。
「請你殺我!」信乾搶著說。
「不!砍我的頭!」父親仁潔又說。
父子這時爭得很激烈。
兇惡的土匪賊看到信乾的哀求,也許良心還沒有全失,動起側隱之心,說道:
「我也是人,不是冷血的動物,小孩子,我不忍殺你。」
於是把仁潔的頭砍下帶回去了。信乾抱著父屍,大哭一場。接著母親回來了,看到這情形大聲痛哭。
失去了父親以後,信乾的家更加窮苦了。母親每天替人家洗衣服,信乾也每天到河裡去撿貝殼,然後拿到街上去賣,勉強維持清苦生活。
三年後,興南這個地方因為很久沒有下雨,田野的稻子都快要枯死了。所以興南的村長和地方的人士,到廟裡去祈雨,果然第二天就下了大雨,乾涸的河裡已經充滿了濁水。雨停以後:信乾想要到河邊去撿貝殼,母親說:
「信乾,河裡的水漲了,很危險,今天不要撿貝殼了。」
「那麼,我在岸上釣些魚回來,總可以吧。」信乾回答。
母親又說:
「釣魚比較安全,但我還是不放心,這樣罷,我一起跟你去吧!」
「那太好了。」信乾說。
於是信乾拿著釣竿及魚籠,和母親一起到河邊去。母子兩個人坐在河岸的樹下,把魚餌鈎在魚鈎上,拋到河中。一會兒浮漂開始搖動,信乾馬上把釣竿舉起來,可是因為不小心,跌到河裡去了。母親在岸上,大聲喊道:
「救命呀!救命呀!快來救人!」
可是這時田裡,路上都沒有人,著急的母親喊了幾分鐘,沒有辦法,自己正要跳進河裡的時候,後面有人喊道:
「等一下!」
回頭一看,是鄰近的青年人,青年人把她從岸上拉起來。問道:
「大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信,信,信乾,我的兒子,跌到河裡去了!」
青年人向河裏看了一看,看見信乾正抱著河裡的大石頭,青年人馬上跳進河裡游到大石頭旁邊,把信乾救回來,在岸上加以急救,使他吐了幾口水,信乾就甦醒過來。
於是母子都平安,並向青年人道謝說:
「你真勇敢,是我們救命的大恩人,我們母子倆一輩子不能忘記你的大恩。」
「那裡! 那裡!救你命的不是我,是河裡的大石頭。假如沒有它,信乾不知道要流到哪裡去了,那個石頭恐怕是你父親的化身呢?」
「真的嗎?」
「是不是真的,我也不大明白,可是那個大石頭救你的命倒是真的。」
「明白了,我t除了感謝你的大恩外,我也要感謝它,每年七月七日的今天,我一定準備牲禮祭品來祭拜它,報答今天救命的恩澤。」
以後信乾就對那塊大石頭,好像父親一樣的尊敬它,叫它做石爺,因為這塊大石頭很有靈驗,所以興南地方的人民,每年七月七日也都很熱鬧的祭祀它,以保佑五穀豐收、風調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