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異夢 江銘輝 五夢網
圖:同床異夢
鄭庵洪脫下帽子,和西裝,將它放在沙發椅上,鄭太太脫下貂皮大衣的外套,身上仍穿著高貴華麗的晚禮服,走到鏡子前面,攏一攏頭髮,對著自己的容貌,露出得意的笑容,回頭看一看自己的丈夫。
過了一會兒,鄭庵洪終於忍不住開口說:「今天晚上妳好像與以往不一樣,表現嫵媚動人,前來要求跳舞的人,妳都來者不拒。」
鄭太太凝視著丈夫,眼睛裡散發勝利的光芒,得意一笑說:「是嗎?好像是的!」
說完,他坐在自己的沙發椅子上,鄭庵洪也隨後坐在她的對面,拿起一杯咖啡喝著說:「妳今晚的態度非常輕浮,給人的感覺是人盡可夫。」
「我說你啊,你今晚的態度和一年前完全不一樣,那時你與名歌星紀如如打得火熱,是否有男人來追我,你跟本愛理不理。想必是你給她一腳踢走,你現在只能窩在酒家或舞廳與那些煙花女混在一起,才想起我。」鄭太太回頂著。
「但無論如何,妳今晚放蕩的樣子,真使人受不了,萬一哪天我戴綠帽子,給人家笑,怎麼辦?」鄭庵洪很生氣的說。
「戴綠帽子這件事,作丈夫的一定很生氣,這表示他對妻子還多多少少有一些感情,但如果是自己給人戴綠帽子,那就不一樣了。有一次你和同事小龍的太太打得十分火熱,小龍被瞞在鼓裡。有一天當我們一起去拜訪小龍時,旁邊有人有感而發的說小龍被戴綠帽子了,小龍聽了很生氣,但你卻在旁邊偷笑。」鄭太太反駁說。
說完,她脫下赴宴的晚禮服,露出雪白的手臂,卸了妝,穿上睡衣,獨自躺在床上。心想:
「五年了,結婚五年了真不知怎麼捱過,我和他每天貌合神離,剛開始時,他就背棄我,每天在外面搞七捻三,對我不聞不問,但今天晚上他大概中邪了,怎麼對我關心起來?」
這時鄭庵洪也換好睡衣,睡在太太吳曉卿的旁邊,他對嘔氣頂撞他的太太還憤怒未消。心裡也這樣想著:
「我和曉卿結婚五年了,她都一直沒有懷孕,我也帶她找過婦產科醫師,檢查結果,醫生說生兒育女絕不沒有問題。可是她老是沒有懷孕,到底毛病出在哪裡?但很奇怪的是,我和美都麗酒家的酒女露露才交往幾個月,露露就說已經懷孕了。」
這個晚上思考結果,二人各有盤算。醒來後各自盥洗完畢,就出門了。
鄭庵洪來到一家他的老朋友開的林律師事務所。
「林律師,我想離婚,你能幫我辦理離婚手續嗎?」鄭庵洪說。
「離婚,多麼傷感情的事,你別激動,慢慢告訴我為什麼要走這條不歸路呢?」林律師說著。
「我和我太太已結婚五年,雖然她一直沒有生育,但剛開始她都在家裡扮演賢淑的家庭主婦,但不知怎樣,最近幾個月她開始放蕩,不安於室,每天早出晚歸,昨天我和她去參加同事的一場舞會,她更是表現露骨,淫蕩有加,我怕我不久就要戴上綠帽子了?」鄭庵洪說。
「鄭兄,我勸你還是忍一忍,好朋友相處這麼多年,我也知道你平常的為人,你一向喜歡拈花惹草,是不是外頭有個野花,要替你生小孩了,路邊的野花不可靠,還是家花比較香,你最好回去考慮幾天再來。」
鄭庵洪勉強同意,走出律師事務所,心理還是非常鬱悶。
於是找一家咖啡屋,喝一杯咖啡解解悶吧!
咖啡屋的光線很暗,用簾幕圍成許多小房間,鄭庵洪叫了一杯咖啡喝起來。突然他發覺有一男一女走進來,剛好坐在他隔壁的小房間。女的打扮入時,男的約四十幾歲,西裝筆挺,鄭庵洪嚇一跳,因而女的是他的太太,男的正是他最尊敬的頂頭上司「朱承寬」。
朱承寬好像很不高興的說:「妳大白天的約我出來,到底有什麼事?我今天公務很忙呢!」
「因為我實在很擔心,所以才約你出來。」鄭庵洪太太說。
「到底怎麼啦!妳不是好好嗎?」朱承寬說。
「因為我月經已經二個月沒來了,所以今天去看醫生,醫生說我已經懷孕三個月了。怎麼辦?」鄭太太又說。
「喔!已經是三個月了,那是在今年八月有的了。剛好是妳先生出差的時間啊!」朱承寬斬釘截鐵的說。
「對啊!那個時候我們還因為我先生已經出差,我們的行動不受阻撓而高興呢?如果孩子是那個時候有的,那就很頭痛了。我先生只有算一算,就知道懷孕的時間,我們二人通姦就會露出馬腳了。」鄭太太質疑說著。
「那麼就將他拿掉!」朱承寬說。
「如果要拿掉,當然愈快愈好,事實上我也想過,但是如果要墮胎,需住院三、四天,我如何向我先生解釋清楚?」鄭太太又說。
「說得也是,這件事由我安排,我們公司最近成立一家分公司,我就派他出差去分公司半個月,如此妳就可以安心的去墮胎了。今天很忙,我們改天再商量吧!」說完朱承寬從口袋掏出幾張百元鈔票放在桌上,就匆匆離開了。
鄭庵洪萬萬沒有想到他真的戴上綠帽子了,且讓他戴的人是他一向很尊重的頂頭上司朱承寬先生,他也隨著朱承寬離開咖啡屋,找個隱密的地方,用手機打給好朋友「林律師」。
「林律師嗎?我是庵洪!」鄭庵洪說。
「喔!庵洪,想通了嗎?」林律師說。
「不用再等了,我已決定要離婚了。」鄭庵洪生氣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