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判案--弄巧成拙 江銘輝 五夢網
命案發生
六月十五日,書生柳俊傑被發現墮落山谷,頭碰到山谷底下的一塊大石頭,頸椎折斷致死,但他的右手邊,發現用手指頭在泥土上寫的潦草「丁」字,這顯然是死者臨死前設法寫下的兇手名字,幫助官方的破案,如此說來丁姓考生嫌疑最大。海瑞大人經過差官的報案,到現場來瞭解。
海瑞詢問命案有關的三個當事人,一位是死者一起赴考的丁姓同窗,叫丁瑞雁,另一位是前天在路上碰到一起進城考試的異鄉人––段右銘,和一個陳姓的山居樵夫。他們都説沒有謀殺死者,也不知道是誰殺的。(圖)
圖:海瑞詢問命案有關的三個當事人
丁姓考生的說詞
丁姓考生說:「死者和我是同鄉,同時拜在同一位老師的門下,同樣考上秀才,這次要到南京府去考舉人,前天在路上碰到這個他鄉的段姓同學,也要進城考試,大家相見甚歡,互報姓名,於是一起相伴赴城考試。昨天晚上,走到一個山莊,在山莊的一間民宅借宿,今天一大早起來,精神爽快,由於距離考試的日子還很遠,大家商量結果距離八月的鄉試還很遠,不急著赴城考試,先在這山上遊玩幾天,於是三人就相伴往山中去遊覽。在路上碰到一位樵夫,他說對山區很熟,自願當嚮導帶路,遊覽山區風景,順便介紹山中特殊的風景和產物。四個人走,走著、走著,忽然下起大雨,於是四個人躲進山洞避雨。雨停之後,四個人就走出山洞,繼續遊覽。又走了一段時間,這時太陽也現身了,陽光普照,後來我走累了,無法和他們繼續往前走,只好休息一會兒,他們繼續往山頂爬。這是我知道命案的部分,其餘我一概不知。」
段姓考生的說詞
段姓考生說:「丁姓考生騙人,他只休息幾分鐘,就起來追上我們,和我們一起繼續遊覽,這時天邊彩虹出來了,我一看美麗的七彩虹,不想繼續遊覽,就停在那裡,觀賞美麗的七彩虹,我看了很久,但由於這時太陽的光芒很刺眼,就坐下來休息。其餘事情我一概不知,命案顯然和我無關。」
樵夫說詞
樵夫說:「段姓考生說的不對,彩虹雖然出來了,但段姓考生卻沒有逗留觀賞,反而建議繼續遊覽,我因為對山區的路比較熟,一直走在前面,不知不覺中,就和他們脫離很遠,失去聯絡,但突然隱約聽到有人失足滑落山崖的慘叫聲,我後來又回頭找他們,發現柳姓考生不見了,丁姓考生坐在山崖的旁邊,這是我知道的情形。」
段姓考生被逮捕
由於三個人都有一套自圓其說的說詞,海瑞一時也不能斷定誰是兇手,且二位考生馬上要赴考參加南京的舉人考試,不能斷送他們的前途。於是暫時將三人釋回,等待真相調查之後,再拘捕真兇到案。
這年八月秋天的舉人考試終於來臨了,南京考場到處都是參加舉人考試的考生,段姓和丁姓考生考生也是參加者之一,他們終於考完試,輕鬆放下心來,住宿在旅店內。
這時海瑞派龍、虎侍衛,帶了一批官差到客棧將段姓考生逮捕到案。回到官府,龍、虎侍衛不解的問海瑞逮捕段姓考生的理由。
弄巧成拙
海瑞笑著說:「這件謀殺案,完全是兇手作案後,畫蛇添足,弄巧成拙造成的結果,兇手如果沒有在死者右手旁寫下“丁”字,並說看彩虹看到刺眼,這件謀殺案永遠不會有水落石出的日子。案發後,我一直就懷疑,這是謀殺案,不是死者不小心失足墮落山崖,我去訪查死者的故鄉,發現死者家中非常有錢,他隨身帶有一顆價值連城的寶石,死者是個左撇子,村裡的人都不叫他為“柳秀才”反而叫他為“左秀才”,根據命案現場官方的調查,死者是墮落山崖時,馬上斷命,根本來不及寫下任何字,且死者是左撇子,用左手寫字,如果有任何遺言,應寫在左邊不應該寫在右邊,兇手應不知道死者是左撇子,所以按一般情況將遺言寫在右邊,因此兇手不是同鄉的丁姓考生,因為他早已知道死者是個左撇子,只有認識二天的段姓考生才有可能把死者當成慣用右手的人,至於那位樵夫,連這三位考生叫什麼名字,都搞清楚,怎麼可能寫下“丁”字。何況這位段姓考生還編造觀看彩虹的謊言,我是鄉下窮困人家,經常與大自然接觸,瞭解彩虹出現的位置,和太陽出現的位置一定相反,所以看彩虹絕對不會刺眼,段姓考生長久居住在城裡,又一直在讀書,只聽過或偶而看一、二次彩虹,不瞭解彩虹形成原因,才會編出觀看彩虹這個不合理的說詞,我的推論是柳姓考生在與段姓考生遊山玩水時,柳姓考生一直誇耀自己家裡非常富有,並把他身上那顆價值連城的寶物,炫耀給段段姓考生看,段姓考生頓起殺意,想將柳姓考生謀殺,將那顆珠寶據為己有,於是趁著樵夫和丁姓考生不在時,將柳姓考生推下山崖,並到柳姓考生的右側寫下“丁”字,想嫁禍給丁姓考生,再回到山上,使別人誤以為是丁姓考生所殺,如此一來恐怕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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