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四訓 袁了凡 江銘輝 五夢網
第一篇 立命之學（五、聖賢與凡人）
五、聖賢與凡人
圖5：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一位天神。我就將一萬件善事很難達成的原因，告訴了天神。天神說：「就單單你減錢糧這件事，就可全部抵上一萬件的善事。」
這時我在李漸庵先生的軍隊擔任參謀，剛從關外，回到故鄉後，還來不及到佛堂還願。第二年（西元1580年），才有機會還願。開始邀請「性空」、「慧空」諸位得道高僧，借東塔禪堂，舉行還願的儀式。於是發下求子的心願，再許下行善三千。到西元1581年（僅經過一年），就生了你，取名天啟。
我每做一件善事，都會隨時用筆記下；你母親不會寫字，所以每做一件善事，都用鵝毛管，印一紅圈在日曆上，作記號。譬如送食物給窮人，或買動物放生，有時一天多到十幾個紅圈呢！只用了二年的時間，到了西元1583年8月，三千件善事就已圓滿達成了。又請「性空」高僧等人，在家裏做還願的儀式。到那年9月13日，又發願祈求中進士的心願，並許下做一萬件善事的大願。
經過了3年，西元1586年，我就考中了進士，當了寶坻縣的縣長。從這個時候，我就準備一本有空格的筆記本，取名叫「治心篇」，早晨起來或在衙門辦公時，叫家裡的人帶著，交給衙門的官員，放在辦公桌上，將自己所作所為的善事、惡事，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定全部記上。到了深夜，就在庭院中擺了桌子，仿傚宋朝大公無私的趙閱道焚香禱告天帝。
你的母親看見所作的善事不多，經常憂心的說：「我以前在家鄉時，互相行使善事，三千件的數目，很快就完成。現在許下一萬件，居住在衙門裏面，不能到外面行善，什麼時候才能圓滿達成一萬件善事呢？」
有一天晚上我忽然做了一個夢，夢到一位天神。我就將一萬件善事很難達成的原因，告訴了天神。天神說：「就單單你減錢糧這件事，就可全部抵上一萬件的善事。」（圖5）原來寶坻縣的田租甚高，每畝本來要收二分三釐七毫的白銀，我就把全縣的田地整理一遍，減收至一分四釐六毫的白銀，這件事確是有的，但也覺得奇怪，怎麼這件事會被天神知道，並且心裡還納悶，單單這件事就可抵得一萬件善事嗎？
那時剛好「幻余禪師」從五臺山來到寶坻縣，我就將夢裏的事告訴他，並且問他是否相信？禪師說：「只要真誠為善，切實力行，就只一善也可抵萬善了。何況全縣減租，一萬個以上的農民都享受到恩澤。」我聽了禪師之話，立刻把我所得的薪俸捐出，請禪師在五臺山設齋食供養一萬個和尚，作為我對於佛的還願。
孔老先生算到五十三歲應有災難，這件事，我從來沒祈求上天給我增加壽命，但那年竟然一些病痛都沒有，現在已六十九歲了。書經上說：「天運很難去預測的，人的命運，是沒有一定的。」又說：「關於人的命運沒有一定，這些都不是亂說的。從此我深深相信：凡是說人一生的禍、福，全是自己追求得到，就是聖、賢的言論，若說人一生的禍、福，全是上天決定的，一定是凡夫俗子的言論。
你的命運將來不知道會怎麼樣。就算的命應該榮華富貴，也要常將它當作寂寞、不如意看待。就算碰到順利的時，也要把它當作無法稱心如意看待。就算眼前豐衣足食，也要把它當作貧窮、困苦看待。就算人們爭相尊重、擁護，心理也要經常懷著小心、不安。即使你家世代有大聲名，人人看重，還是要經常想自己只不過出身低微的人罷了。即使你學問高深，還是經常把自己當作見聞少的老粗。
講到長遠，應該把祖宗的德行，傳揚開來；講到近處，想到父母若有過失，應要要將過失彌補起來。講到對上面，應要想報答國家的恩惠；對下面，應要想造一安樂幸福的家。對外面，應要想救濟旁人的急難；對自己，應要想預防自己的邪念與邪行。
一個人必須要每天知道自己所犯的過失，天天去改過。如果一天安對於自己沒有過失而心安，這一天，沒錯可改，這一天就沒有進步了。天底下聰明俊秀的人實在不少，然而他們在道德上不肯用功進修，學業不去增加；就是因為「因、循」（得過且過，不想前進）兩個字，耽誤了一生。
雲谷禪師所傳授的創造命運學說，實在精深至遠，最真實、最正確的道理。希望你要仔細研思，還要盡心盡力去做，切不可把大好的光陰白白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