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四訓 袁了凡原著 江銘輝 五夢網
第一篇 立命之學（二、命運由自己決定）
二、 命運由自己決定
圖2：了凡拜訪雲谷會禪師，與禪師對坐一室，三日三夜。
當貢生後，按照朝廷規定要到北京國家家設立的學院讀書。在京城一年中，我整天靜坐，不閱讀任何書籍。直到西元1569年（明穆宗隆慶三年）我調回南京的國家學院讀書，在未到國家學院讀書之前，先到棲霞山拜訪雲谷會禪師。與禪師對坐一室，我三日三夜，連眼睛都沒閉上（圖2）。
雲谷禪師就問我說：「凡人所以不能成為聖賢，都因為被雜念及慾望纏住。你靜坐三天，沒有看到你有一點胡思亂想的念頭，到底怎麼作到呢？」
我回答說：「我的命被孔先生算定了，一生的富貴、貧賤、生或死，早就已經注定了，即使想要也亂想自己會變成如何，也只不過是空想罷了，所以乾脆就不想了！」
雲谷禪師笑說：「我把你看作英雄豪傑，原來你也只不過是個凡夫俗子！」我問禪師此話怎說。雲谷禪師說：「一個人如果不能擺脫妄想達到「無心」的境界，就會一直被世間和陰間的命運所束縛了，怎麼可以說沒數呢？雖說數有一定，但也只有平常人，才會被數所束縛。若是一個極善的人，數就無法控制他。而極惡的人，數也拘束不了他。你二十年來的命運，都被孔先生算定了，沒有絲毫偏離，難道你不是凡夫，是什麼呢？」
我問雲谷禪師說：「照你說來，究竟一個人的命運，能改變得嗎？」
雲谷禪師說：「『命運是由自己創造，福由自己求來，這是 [詩經]、[書經]中所說的，這是明明白白、的的確確的教訓。我們佛教的經典說：『求富貴就會得到富貴，求兒子、女兒就得到兒子、女兒，求長壽就會得到長壽。』這都不是亂講的。『亂說話』是釋迦牟尼佛為最大禁戒，眾佛和菩薩難道會胡言亂語來欺騙人嗎？」
我聽了之後，又進一步問：「孟子說過，凡是有所求就可得到，這是說在我心裏就可以做得到的事情。若不是我心裏所能作的事，那怎能一定會求得到呢？」譬如說道德仁義，全部在我心裏想作或不想作，我立志要做一個有道德仁義的人，自然我就成為一個有道德仁義的人，這是可以盡我的力量去完成。若是功名富貴，那是自身以外的事，要看別人肯給，我才可得。若別人不肯給，我怎樣可求得呢？」
雲谷禪師說：「孟子的話說得不錯，你自己把他誤解了。」六祖慧能大師的壇經不是說：『所有的福田（敬三寶之德為「敬田」，報君父之恩為「恩田」，憐貧者為「悲田」，此三種稱為「福田」），都離不開內心，從心開始去找，去追求，沒有不成功的。如果你能從內心去求，不只可得到仁、義二種道德，功名富貴也不求自來，身內和身外二個利益都得到，這就是孟子所說的追求對自身有好處，可達到的事。
雲谷禪師又說：「如果無法求得功名利祿，不去由內心自我檢討、改進，只一味對外祈求名利，雖然追求名利方法有好幾種，但能不能得到，則須看命中是否有此功名？如此身內和身外都無法求得，所以說一點用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