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奥斐斯和尤丽黛 江铭辉 五梦网
前言
公元前六世纪,希腊本土受埃及灵魂不灭思想的影响,结合希腊原有的宗教,发展了一种神秘的宗教,称为奥斐斯(Orphicism)教,创始人奥斐斯(Orpheus)具有许多神话色彩传说,有人说他真有其人,但有人说他是神,是一位缪斯(Muses)史诗女神卡莉欧碧(Calliope)和太阳神阿波罗所生的儿子,亦有人说是缪斯女神和色雷斯(Thrace)王子所生,总之他是竖琴的名手,其琴声可感动石头、树木和动物,传说他曾下冥府并利用其优美的琴声感动冥王,差一点就把爱妻尤丽黛(Eurydice)救回,可惜最后仍然功亏一篑。
祂的教义是信徒需依循一种很规律的生活,节制自己的欲望,然后才能解脱外在世界对内心的束缚和引诱。他们认为灵魂是存在的,因此需逃避今世的荣华富贵,寄望来世的永恒。
奥斐斯和尤丽黛
希腊众神中,最早的音乐家,智能与战争之神阿西娜(Athena)并不太出色,她虽然发明了横笛,自己从来不吹。使者赫马斯(Hermes)制造了一架竖琴,送给阿波罗,阿波罗弹出悦耳的曲子,在奥林帕斯演奏,众神都听得废寝忘食。赫马斯还为自己做了一枝牧羊笛,吹奏出迷人的音乐,主管畜牧和农业的潘神(Pan)用芦苇做笛子,笛声可比美春天夜莺的娇啼,缪思女神没有专属的乐器,但是她们的噪音美妙无比。
接下来出现几位凡人,才艺出众,与神界的演奏家相比毫不逊色,其中最伟大的是奥斐斯了。
奥林帕斯山上有九位美丽且才华洋溢的女神,合称「缪思」女神。她们是诸神宴会上不可或缺的人物,听她们唱歌会使人忘记悲伤和忧愁,心中充满欢乐和希望。奥斐斯住在色雷斯,有人说他在是太阳神阿波罗与史诗缪思卡莉欧碧的儿子(亦有人说是缪斯女神和色雷斯(Thrace)王子所生),他继承了父母的艺术才华,从小就展现高超的音乐天分。他的父亲(阿波罗)送他一把七弦琴,并教他演奏,结果他弹得出神入化,天下万物无不为他的音乐感到着迷。听到他的音乐,不仅是人,连动物都为之感动。动物们会围在他的身旁,脱离兽性,停在那里听得出神。不仅如此,当他弹奏时,连树梢都会俯首倾听,岩石则为音乐所打动而松软下来。总之,一切有生命和没有生命的东西都追随他。他驱动了山腰的石头,改变了河水的航道。
后来他爱上一位美丽的女孩,叫尤丽黛(Eurydice),据说他们结婚时,请来众神见证,为他们祝福,但奥斐斯举起手上火把时,冒出浓浓黑烟,呛得众神眼泪直流,因此不但未给他们任何吉祥的祝福,反而给予不祥的预兆,婚后,奥斐斯和他美丽的爱妻尤丽黛,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图),奥斐斯非常喜欢尤丽黛,不论阳光普照的夏天,或积雪寒冷的冬天,他都不断地弹着竖琴,唱着歌给妻子听,而尤丽黛总是静静的依偎在奥斐斯身旁,专心聆听着。就在二人卿卿我我享受幸福的时刻,众神的不祥预兆,悄悄地降临。
图:奥斐斯和他美丽的爱妻尤丽黛,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有一天,当尤丽黛独自到河边散步时,被牧羊人阿里斯泰俄斯(Aristaeus)看见了,阿里斯泰俄斯深为尤丽黛的美貌所惊动,向她逼近,尤丽黛吓得惊慌失措,拔腿就跑,飞奔中,跑进草丛,踩到一只毒蛇,脚被毒蛇反咬一口,可怜的尤丽黛就这样丧命。
痛失爱妻的奥斐斯,整天郁郁寡欢,连弹奏出来的琴音也都是悲伤的曲调。听到他悲伤的琴声,妖怪们都哭着逃开,森林中的鸟兽也躲到山洞中哭泣,山林里的精灵及仙女们都忍不住流下伤心的眼泪。
虽然如此,但终究无济于事,于是他决定去阴间,寻找他的爱妻。他从位于泰那鲁斯(Taenarus)海角旁边的洞穴下降,一直到达了冥河斯堤真(Stygian)流域。最后来到冥界的入口,地狱凶猛的蛇尾三头狗,正虎视耽耽的瞪着他,这时候,奥斐斯拿起竖琴,弹出优美、柔和的音乐,凶猛的三头狗,马上变得温和,并且让奥斐斯顺利进入,他穿过重重的鬼魂,到了冥王普路东(Pluto)和他的妻子普洛塞潘(Proserpine)的宝座前。他一边弹着七弦琴一边唱道:「冥府的神祇们啊!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最终都是要到你们这里来报到的,请听一下我的陈述吧!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并不是为刺探冥王的秘密而来的,也不是为了跟那只守卫在入口处的蛇尾三头狗来较量的。我是来寻找我的妻子的,毒蛇的牙齿使她过早离开了人间。爱情驱使我来到这裹。爱是我们人间的一个拥有无上权力的神,如果说得对的话,你们这里的爱的威力也绝不减于人间。我是求你们这个充满恐怖、寂静和没有生命的王国,把尤丽黛的生命之线再度联接起来。我们所有人都命中注定属于你们的。迟早我们都要来到你们的王国。她也一样,等她活满了期限,自然也会归你们所有。不过在那以前把她赐给我吧,我恳求你们。如果你们拒绝我,我不会单独回去,就让你们为我俩个夫妻双双的死去而庆贺胜利吧!」
他唱得凄婉动人,连鬼魂们都流下了眼泪。冥王尽管口渴难忍,还是暂时停止了喝水的企图,伊克西翁(Ixion)的转轮也静止不动,秃鹰不再撕扯那位仁慈巨人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的肝脏,就连西绪奥斯(Sisyphus)都坐在石头上聆听。据说,复仇女神尼米西丝〈Nemesis〉有史以来第一次泪流满面。冥后普洛塞庇娜〈(Proserpina〉为之动容,冥王普路同本人也动了侧隐之心。尤丽黛被召了上来。她拖看受伤的脚一瘸一拐地从那些新到达的鬼魂当中走了出来。奥斐斯获准把她带走,但是有一个条件,在他们抵达阳间以前,他不得回转身来看她。他们根据这个条件登上回程,他在前,她在后,在绝对的寂静中穿过无数漆黑陡峭的通道,即将到达通往欢乐阳间的出口,一道阳光斜射进来,这时奥斐斯突然感到不安。
他想:「已经快到阳间了,尤丽黛到底有没有跟在我的后面呢?她的脚伤未愈,又走这么漫长难走的路,不知她有没有赶上。」在情急之下,忍不住回头一望,只看到朦胧的倩影,尤丽黛立刻被傀鬼魂拖走了。他企图伸出胳臂去拥抱尤丽黛,但抓到的只是空气!尽管这是她第二次死去,她还是不愿责备自己的丈夫,她怎么能为他由于等得不耐烦而要看她一眼而责备他呢!「别了,」她说道:「永别了」,但他几乎没有听到她的话音。
奥斐斯力图追上她,并恳求冥王再度释放尤丽黛。可是严厉的冥河渡口船夫拒绝了他,不让他过河。他连续七天七夜在冥府与人间的边缘上徘徊,不餐不眠。他用歌声控诉阴间权势的残忍,向岩石和山峦诉说自己的哀怨。他的歌声使虎狼听了也于心不忍,感动得树木都移动了位置。他从此远离女性,久久地沉沦在自己不幸的回忆中。色雷斯的少女们竭尽全力地想勾引他,可是他拒绝她们的追求。她们一直尽力地容忍他,可是发现他无动于衷。有一天在酒神迪奥尼索斯〈Dionysus〉的祭典仪式,碰到一群喝醉酒的女孩子,其中的一个少女喊道:「瞧!那边就是那个鄙视我们的人!」说着就把她的标枪向他掷去。那件武器一飞近七弦琴的音响范围便落在了他的脚边没能伤害他。同样,其它女孩子也纷纷向他投石块但都被琴音挡住而落地。可是这些女人们发起一阵狂喊,喊声压倒了乐声,于是石块、标枪就打到他的身上,占满了他的鲜血。这些疯狂的女子把他的肢体撕碎,把头颅和七弦琴扔到赫布鲁斯河(Hebrus),他的头和琴在向下游漂流的时候,不断发出轻微的哀乐声,两岸伴奏凄凉的谐音。母亲缪斯女神卡莉欧碧把奥斐斯支离破碎的尸体归拢在一起埋在利柏特拉(Libethra),据说夜莺在他的墓前唱得比在希腊任何其它地方都更加宛转动听。他用过的七弦琴被宙斯放到了群星之间。就是今日我们所称的天琴座。
奥斐斯死后,他的灵魂又再次来到了冥界,在这里他找到了他的爱妻尤丽黛,他用热情的双臂拥抱她,他们现在可以一起幸福在一起了,他想看她多久就看多久,再也不必为自己一瞥的无心之过而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