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夫斯基(悲愴的音樂家) 江銘輝 五夢網
圖1:柴可夫斯基(Peter Ilich Tchaikovsky,俄羅斯,1840~1893)
西元1840年5月7日,柴可夫斯基(圖1)出生於俄羅斯的沃特金斯克(Votkinsk)。他的祖父是位成功的商人,對於社會有貢獻,被俄國政府封為貴族。父親伊里亞.彼得洛維奇(Ilya Petrovich Tchaikovsky)(圖2)是一位礦山的工程師,母親則是--位能彈琴、會唱歌的音樂愛好者,育有五個子女,柴可夫斯基排行第二。
圖2:柴可夫斯基的父母
由於受母親的影響,柴可夫斯基從小就喜愛音樂。尤其對於放在父親臥房裡的一隻音樂自鳴鐘特別感興趣。不過,柴可夫斯基對音樂的愛好並沒有引起父母的重視。因此,他不像莫札特那樣自幼就才華橫溢, 聞名於世。
柴可夫斯基是22歲才開始專門學習音樂。因為他的父母一心一意要兒子學法律,當法官。所以柴可夫斯基剛滿10歲就被送到聖彼得堡的法政學校去學習,14歲時,母親因患霍亂,不幸逝世,柴可夫斯基以音樂慰藉自己的心靈,繼續讀下去,在那所學校裡整整學習了10年,19歲時終於完成初級書記的養成教育。
畢業以後,柴可夫斯基在聖彼得堡司法部任職。就在柴可夫斯基進入司法部不久,他最親近的妹妹莎夏結婚了(圖3),對象是烏克蘭卡緬卡的貴族和大地主- -夫列夫.維達朵夫,雖然妹妹有個好歸宿,但善感的柴可夫斯基,彷彿若有所失。
圖3:妹妹莎夏和夫婿夫列夫.維達朵夫
雖然任職司法部,但是,父母為他選擇的這條路根本不合柴可夫斯基的心願,他的興趣在音樂上,於是在他23歲那年,毅然辭去司法部的職務,到聖彼得堡音樂學院學習。
音樂學院的院長是俄國著名作曲家安東.魯賓斯坦(Anton Rubinstein)(圖4)親自給柴可夫斯基上課。這位老師對學生要求嚴格,每次上完課都要留下許多的作業讓學生們練習。
圖4:安東.魯賓斯坦
柴可夫斯基每次都完成必做的作業。認真、刻苦的學習態度給老師和同學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在安東.魯賓斯坦的教導下研修了5年。
青年時代的柴可夫斯基並不是一個特別聰明的人,但卻十分勤奮。有一次上作曲課時,安東.魯賓斯坦在課堂講了一個故事,隨後給學生一個主題,要他們根據這個主題作二十個變奏曲。第二次上課時,柴可夫斯基竟拿出200餘首變奏曲來交卷。
1865年,柴可夫斯基以詩人席勒的「歡樂頌」,譜寫一首合唱曲,得到銀質獎章的優異成績從聖彼得堡音樂學院畢業。當時,安東.魯賓斯坦的弟弟尼古拉.魯賓斯坦(Nikolai Rubinstein)正在籌建莫斯科音樂學院。他和他哥哥安.賓斯坦一樣,也是一位非常有名望的音樂家,且非常欣賞柴可夫斯基。
在尼古拉.魯賓斯坦的邀請下,柴可夫斯基離開彼得堡,來到新創建的莫斯科音樂學院任教。莫斯科音樂學院教書的待遇並不高,但卻有較充分的時間作曲,因此在教書的第一年,他完成了第一號交響曲「冬之夢」,但是演奏時卻沒有受到該有的青睞,這使得柴可夫斯基覺得非常失望,不過他並沒有因此氣餒。之後又創作了一些鋼琴曲、序曲等,不過這些作品也都不是很成功。
當時,俄國的貴族社會盲目崇拜西歐的音樂,看不起自己的民族音樂藝術,莫斯科歌劇院大部份上演義大利的歌劇。魯賓斯坦兄弟主持的音樂學院也傾向西歐的音樂,但柴可夫斯基不以為然,且為此十分痛心,他決心用自己的音樂去表現俄羅斯人民的文化。1868年,柴可夫斯基開始與俄國國民樂派「五人組」的成員交往,同年他也認識了五人組領袖巴拉基雷夫和音樂評論家史達索夫,巴拉基雷夫在該年指揮了柴可夫斯基的交響幻想曲《法坦》,並且對「羅密歐與茱麗葉」的創作給予鼓勵和指導。然而此時,柴可夫斯基的作曲風格已與俄國國民樂派漸漸疏離,國民樂派主張以俄國民族素材所寫具有民族特色音樂,而柴可夫斯基作曲風格則已傾向於西歐作曲家的樂風。這兩種不同的寫作方式,成為了後來俄國樂壇的兩大潮流。
談起「羅密歐與茱麗葉」的創作,得要從柴可夫斯基的婚姻談起,1868年,柴可夫斯基和一位比利時著名的女高音黛西雷.阿爾多(Désirée Artôt;圖5)相戀, 情意綿綿。可是好景不常,這位小姐竟移情別戀,失望之餘,柴可夫斯基便將自己被拋棄的故事,寄託在莎士比亞的愛情故事上。
圖5:黛西雷.阿爾多小姐
除《羅密歐與茱麗葉》外,《天鵝湖》舞曲是柴可夫斯基在1876年接受莫斯科大劇院的委託而寫成的。芭蕾舞舞劇《天鵝湖》是根據俄羅斯童話故事改編的。柴可夫斯基為這部舞劇寫的音樂異常流暢,迷人的旋律就像泉水般清澈、明麗,給人以無限美的享受。
《睡美人》、《胡桃鉗子》等也是柴可夫斯基著名的舞劇音樂。這些舞曲都突破了傳統的舞劇音樂程式,提高了音樂在表達劇情方面的作用,是近代西洋舞劇發展中的一個里程碑。
梅克夫人(Nadezhda von Meck)(圖6)是當時俄羅斯的一位富孀,她不但熱愛音樂,而且對音樂有極高素養,他的丈夫是有名的鐵道大亨,生有6男6女,繼承夫業,成為大富翁。1876年,柴可夫斯基通過一位朋友介紹而認識了梅克夫人,她十分崇拜柴可夫斯基。與梅克夫人的認識對柴可夫斯基可說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事件,這對他的音樂創作生涯起到了很大的影響。
圖6:梅克夫人
梅克夫人知到柴可夫斯基的經濟困境,便決定每年給柴可夫斯基6000盧布資助他從事音樂創作(這是一筆龐大金融約等於他年薪的120倍),但是提出一個條件,即他們兩人永遠不能見面。因此,在以後的十多年中,他們嚴格遵守諾言,從沒見過一次面。
在與梅克夫人交往期間,1877年柴可夫斯基與莫斯科音樂學院的一個學生安東尼.米琉阿娃(Antonina Miliukova)結婚,然而只維持幾個星期,就宣告離婚。
柴可夫斯基與梅克夫人雖然不見面,可是他們一直保持互相通信,在信中他倆不僅暢談藝術而且也談思想,互相鼓勵,互相安慰,他們之間可說是推心置腹,無所不談。10多年來他們的書信往來就有1000多封。
柴可夫斯基有梅克夫人的經濟支援,1878年就辭去莫斯科音樂學院教師職務,專心致志地從事音樂創作。這是他一生創作精力量旺盛的時期,他把全部的心血都傾注在創作中。1879年3月29日歌劇《尤金尼.奧内金;Eugene Onegin》在莫斯科上演。演員來自莫斯科音樂學院,大為轟動,莫斯科音樂學院院長你尼古拉.魯賓斯坦是個向來不肯輕易讚賞別人作品的音樂家,看了演出後,他也連聲讚美。《尤金尼.奧内金》公演後,全俄國有名的音樂家都從各地擁到莫斯科來,觀看這部歌劇。在那些日子裡,柴可夫斯基一下子成為引人注目的人物,到處是鮮花、讚美與祝賀。
1875年到1880年間,柴可夫斯基完成了第三、第四交響曲、芭蕾音樂「天鵝湖」、鋼琴曲集「四季」、交響幻想曲「黎米尼的富蘭契斯卡」、「斯拉夫進行曲」、「義大利隨想曲」、「一八一二序曲」、「羅可可主題變奏曲」等傑作。這些作品的成功,使柴可夫斯基在俄國樂壇的份量大為提升,也使得他成為國際注目的俄國作曲家。
1881年尼可拉‧魯賓司坦去世,為了紀念這位他最敬愛的人物,柴可夫斯基寫了「一位偉大藝術家的回憶」鋼琴三重奏來悼念他。1884年柴可夫斯基獲得沙皇贈勳,1885年並出任俄國音樂協會莫斯科分會會長,同年他也根據拜倫詩作完成了著名的「曼佛瑞德交響曲」。
1890年柴可夫斯基前往俄屬高加索,在那裡他接到梅克夫人的來信,梅克夫人在信中表示他的經濟情況發生惡化,因此無法再對柴可夫斯基提出經濟支援,並且也要斷絕他們兩人間的交往。雖然柴可夫斯基這時已經是一位名氣穩固的作曲家,生活已經是不虞匱乏,但是與梅克夫人的斷交,對他仍然造成精神上相當的打擊。
1891年他赴美訪問,並且在紐約、華盛頓等城市指揮演奏自己的作品,結果大受好評。柴可夫斯基在美國大受歡迎,他對於自己得音樂能如此受新大陸民眾的欣賞,感到出乎意料。
柴可夫斯基在晚年時,計畫寫一部以"生活"為標題的交響樂,他多方思考,但是在沙皇統治的黑暗年代,他苦苦思索著,力圖尋找創作「生活」的道路。他幾次提筆又擱置,這部遲遲未能創作的交響樂常常困擾他。
1892年,柴可夫斯基決心要把這部醞釀許久的交響樂寫出來。那就是第六交響樂,也就是最有名的「悲愴交響曲」,這首交響曲也可稱為失戀交響曲,因為他寫這首交響曲時已與梅克夫人發生誤會,斷絕關係。因此他在心灰意冷中,把一腔積鬱都表現在這首柴曲中,這是他最後的遺作,也是最值得念的「悲歌」,全曲有四個樂章,簡述如下:
第一章:開始由低音提琴及巴松管吹出沉思和嘆息似的陰鬱曲調,後來繼續出現D長調第二主題,其旋律容容悠揚。
第二樂章:以五拍的慟哭似的旋律為全章的基調,似乎旺許多同憶中,有甜蜜,也有辛酸,住有如淚珠的點痲下,愉快、痛苦各種情緒的變化混在一起。
第三章:為全曲最潑辣有力的部分,開始很幽靜,不久就現出行進曲主題,漸漸引起激烈的演奏。
第四章:是悲哀的徐緩調,在全曲中達於悲哀的絕頂,有如全人類希望將破滅似的。人生最後歸結於悲劇。
就在《悲倫交響曲》首次公憤的第4天,柴可夫斯基因為飲用了沒有煮開的水而染上了霍亂。這是莫斯科瘟疫猖獗的時期,柴可夫斯基與世長辭了,他是在極度痛苦與孤獨中死去的,去世時才53歲。
柴可夫斯基是一位才能卓著的作曲家,他一生勤奮努力,創作出許多優秀的作品,他的音樂旋律優美,形象鮮明。在他的音樂中,俄羅斯民族風格與世界音樂文化巧妙地融為一體,為民族文化走向世界並達到世界水準作出了貢獻。
後記:
柴可夫斯基一生朝遭遇正如他的第六交響樂一樣,雖然偶然也有片刻幸福時光,但大部份時間都在失望和憂愁的時間度過,可說是一位悲愴的音樂家,就以他的芭蕾舞曲為例,僅管全世界公認他是舉世無雙的芭蕾舞作曲家,但這也是他死後,才被世人所承認,生前的幾次公開演出,並沒不成功。
柴可夫斯基之所以到死後才被稱為「偉大芭蕾音樂作曲家」,原因有二,一個可能的原因是,當時的芭蕾舞蹈演員難於適應柴可夫斯基音樂,無從跳起,像「胡桃鉗」中部分音樂就正是為這個原因而被刪掉。另一個可能的原因是柴可夫斯基的芭蕾音樂實在太音樂化了。在十九世紀的俄羅斯芭蕾舞視芭蕾音樂僅是伴奏芭蕾舞蹈用的一種音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