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女婿 江銘輝 五夢網
從前有個富翁,她有三個女兒,大女兒、二女兒都嫁給有才華的富家子弟,只有三女兒卻嫁給一位愚笨的青年,她雖然百般不願,但在古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風俗下,只有哀怨命運不佳,幫助愚笨丈夫,從事家事。
有一次,富翁作生日,宴請眾親朋好友,笨女婿的妻子準備了一隻鴨子、一幅紅色祝壽布聯、及壽麵,讓笨女婿帶去娘家給岳父祝壽。吩咐他說:「你生性愚笨,又沒有學問,在娘家不會講話,恐怕被人嘲笑,因此路上如果碰到有好的詩句,你就將它記住,作為日後參考。」
笨女婿說:「好。」就帶著祝壽禮物去娘家祝壽。
那一天,天氣晴朗,但卻刮著風,他走著、走著,到一個大湖,忽然聽到手上的鴨子不斷呱呱叫著,「牠一定口渴,才這樣不停叫著。」笨女婿這樣想。他立刻把鴨子放在湖上,放在水上的鴨子,歡天喜地拍拍翅膀,喝著水,就愈游愈研遠,游向遠處,任笨女婿怎麼呼叫也不回頭。
圖:笨女婿眼看鴨子游走了,魚也沒抓到。
失去鴨子的笨女婿,坐在湖邊發呆,一會兒,他看到湖裏游著許多漂亮鯉魚,心想:「沒有鴨子,捉一些魚去祝壽,也是不錯的壽禮。」於是他就將祝壽的麵線做成網狀,放在湖裏網魚,當網子一放在湖裏,魚被嚇得潛入水中,自然沒有抓到半條魚,但是麵線作成的網子,碰到水,就全部溶解了。
這時笨女婿手中只剩下一幅紅布祝壽聯,他只好拿著紅布聯,繼續走著。不`久來到`荒野,看到一叢竹林,竹林被風吹得唧、唧叫,他想:「好可憐的竹叢,被風吹得唧、唧叫。我身上剛好有紅布聯,就用紅布聯將竹叢圍住,以免它遭受風寒。」於是他就用紅布聯將竹叢圍住。這樣他身上的三樣祝壽禮物全部沒有了。
失去全部祝壽禮物的他,仍然很快樂的繼續走著,不一會兒,他走在一條小路,看到路中央有一堆,上面停滿蒼蠅,一位年青人走過來,當年青人走到蒼蠅附近時,蒼蠅全部飛開,這位年青人看到飛散的蒼蠅,就隨手:說「蒼蠅嘗牛屎,看我來就滿天飛散。」他認為是一句好詩句,就立刻記住它。
他又繼續走,走到一片田野,看到有一個農夫在修理籬笆,就問道:「老伯伯,你怎麼不全部換新的。」,因為新籬笆不夠全部換成舊新籬笆,農夫只有用一些舊的暫時來支付,因此就說:「新籬混舊籬,暫時來過渡。」他認為是一句好詩句,也將它記住。
他又走到一處二條河會流的地方,它是一條澄清河流和一條污濁河流的交接處,上面站著看風景的老學究,他說:「流水交流,水色不同。」他聽到,非常高興,認為是一句好詩句,也將它記住。
笨女婿終於來到岳父家裡,先到客人,因為他笨,都不願意和他在一起,紛紛閃開,他隨口説:「蒼蠅嘗牛屎,看我來就滿天飛散。」,客人聽了感到不好意思,認為笨女婿已經變聰明了,能說出這種諷刺語言。
他的太太怕先生不懂禮節,早在他來到之前就趕來,她向丈夫說:「壽宴快開始了,我門二人坐的餐桌不同,為了不使別人說你不懂出吃飯的規矩,我用一條線將你的腳綁住,一頭由我拿著,我把線抽一下,你才可以拿筷子吃一口,好好記住,我抽幾下,你就吃幾口,這樣人家才不會認為你不懂吃飯的規矩。」
一會兒,壽宴開始,親朋好友聚集在大廳,個人進入預先排好座位,圓桌上排好新的象牙筷子,只有笨女婿的座位,因有人想作弄他,故意放上一雙破舊的筷子,笨女婿看了,脫口說出:「新籬混舊籬,暫時來過渡。」大家又認為他愈來愈聰明了,因此給他更換一雙新的筷子。
酒有好壞,一級酒是經過過濾的清酒,劣級酒則完成沒有經過過濾的濁酒。在大家敬酒時,又有一位平日就看不起他的親戚,把劣級的濁酒,倒在他的杯中,他看見每個人的杯子都倒滿高級一級清酒,只有自己的杯子盛著劣級濁酒,很不高興喊道:「流水交流,水色不同。」眾人認為笨女婿士隔三日,已經不是吳下阿蒙,不但便成聰明,而且出口成章,於是馬上將他杯中的濁酒換成一級清酒。
這時壽宴開始,山珍海味陸續端上桌,笨女婿最初按照太太的指示,規規矩矩的吃,大家又認為他動作很斯文,值得尊敬。這樣過了一陣子,恰巧有一隻貓,在各桌下跑來跑去尋找剩菜,正好貓腳被那條線纏住,貓急著解脫腳上的纏線,連續抽動數次,但不能解開,這時笨女婿以為是太太指示,也連吃數口,當大家在驚訝苯女婿怎麼突然變成這樣粗魯時,這時貓急於脫身,不停抽動那根線。笨女婿以為是太太不斷的指示,也不斷非揮舞筷子,不停將飯菜塞滿整個嘴巴。眾人哈哈大笑,他的太太也羞得無地自容。
回家後,他的太太認為他這樣笨,沒出息完全是每天游手好閒,沒事作造成的,就準備一些貨品教他拿到市場賣,但為了怕他到處亂賣,交代要賣給虔誠信仰天帝,以免受騙,他到市場到處尋問,每個人都信仰天帝,但不是很虔誠。最後他碰到一位仰頭觀看牌樓的人,他向前問道:「你是不是虔誠信仰天帝的人。」那人答:「是,我家裡就供奉天帝。」於是笨女婿就要他把貨品全部買下,那人答道:「我又用不著你的貨品為什麼要全部買下?」笨女婿就把太太的話重複說一遍,那人聽了,一方面要作弄笨女婿,二方面要試試他太太的聰明程度,就答應全部買下,並且說:「我現在的錢不夠買你的貨品,明天你到我家裡大喊我的名字,我就出來付錢,人們叫我七和八,我家隔壁有叮噹噹、後面是人家祖宗的住宅。」笨女婿將話記住,高興就回家去了。
回到家裡他把經過告訴妻子,他的太太說:「很好。」
第二天她要丈夫去收帳,告訴他,你要收帳的人叫「十五先生」,他家隔壁是打鐵的店舖,後面是人家的祖堂。他聽從太太吩咐,果然找到人,十五先生問道:「你如何找知道我的名字和我家的住址?」,「這是太太講的。」笨女婿告訴他說。
十五先生想一想,二話不說就把錢付給他,同時拿了一個盒子說是要給他的太太,並再三叮嚀路上絕對不能打開。忠實的笨女婿牢記在心,高興的回家去了。
她太太把錢和禮盒接了後,將禮盒打開,裡面是一朵鮮花插在牛屎上,她立刻想到:「他在取笑我,一個聰慧的女孩子,嫁給一個笨蛋當妻子,好比鮮花插在牛屎上。」因此她萌生尋死的念頭。
當天一黑,她跑到河邊,想投河自盡。忽然看見河中站著一個人拿著篩子往河裡掏東西,她問:「先生,請問你在這裡幹什麼?」,那人答我在這裡用篩子尋找我老婆昨天掉到河裡的一根針,她看到篩子的每個洞隙是這樣大,怎能掏到一根小小的針。自己暗自嘆息:「人海中,傻瓜多得是,也不只有我的丈夫,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眼前的這位就比我的丈夫還傻。」立刻打消自殺的念頭,高興得回家去了,從此夫婦過著圓滿生活。
諸位讀者想一想,這河裏的笨蛋是誰?原來他就是十五先生。當他將鮮花插在牛屎上裝在禮盒上送給笨女婿的太太時,心想笨女婿的太太可能因為這個惡作劇,走向絕路,因此故意當成傻瓜在河裏掏針,救了那聰明女人的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