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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映真的思想與文學  2009-02-18 劉艾靈

陳映真的思想與文學─鈴璫花II
931910 劉艾靈

    在〈趙南棟〉一篇中,總共分成四個章節,一  葉春美、二  趙爾平、三  趙慶雲、四  趙南棟,陳映真用四個人物的名字作為篇名,敘述了整個故事,故事的主線相當清楚且明白,圍繞著趙家人因為白色恐怖下的思想政治所遭受的苦難。
    葉春美雖然並不是趙家人的親戚,但她是宋蓉萱在獄中的難友,也是「小芭樂」的托孤對象,「─春美,小芭樂子的事,無論如何,就拜託你了……」〈鈴璫花,頁100〉,而葉春美也將宋蓉萱的請託,一直放在心上,事隔多年探望趙慶雲,心中仍然惦記著小芭樂趙南棟。葉春美的角色就像是個見證人一般,見證了宋蓉萱與趙慶雲的苦難,透過她的敘述,知道宋蓉萱在獄中的情況,宋蓉萱是個強韌的母親,「他們說我受過專門訓練,問不出口供。在地上,他們踢我,踹我。我把身體蜷起來呢,兩手死命地護著肚子,只擔心他們踢壞了我的孩子。他們踹我的頭,我的腿,我的背……哦,可只不要踢著我的肚子,我似乎竟不覺得痛了……」〈鈴璫花,頁106〉,看到宋萱蓉如此護著小芭樂,又看到趙爾平奮力的工作著,對趙南棟的期許也就更深了,但看到趙南棟卻是過著頹喪的生活,反差很大,但我想這也是陳映真故意的設計吧。
    趙爾平則是個在跨國公司中上班,但在其內心中仍是以中國傳統觀念為骨幹,尤其是在「孝」的展現,在二十歲畢業後,他便帶著趙南棟上羅東鎮,「
成家、立業。他比他同齡的哪個同學都渴想。」〈鈴璫花,頁145〉,他嚮往自己可以兄代父職,在父親不在的這段期間可以支撐起這個家,但顯然,趙南棟的表現是讓他失望了,趙南棟荒誕的生活,終使趙爾平對趙南棟發了一次大火,之後趙南棟離開了家。
  而趙慶雲使我感到最難過的,是在趙慶雲提到蒲島太郎的故事,「日本人有一個童話故事。說是有一個叫蒲島太郎的漁夫,到海龍宮去了一趟。回來發現自己眉鬚皆白,人事已非。」〈鈴璫花,頁111〉,許多青年入獄後,三十多年光景,出來面對的社會是個與當時不同的社會,「爸爸,他都不說。他,什麼都不肯說。」〈鈴璫花,頁109〉,這種心情,我想不僅只是趙慶雲如此,許多被釋放的人均是如此吧!
    趙南棟小時被稱為小芭樂,像是台灣的野番石榴,也暗示了其強韌的生命力,但長大後的他,卻過著墮落、放蕩的生活,陳映真在這邊是否暗示了新一代的台灣人的墮落,在最後,他目賭了父親的死亡,在路邊吸食強力膠,被葉春美發現並帶回石碇仔,葉春美代替宋萱蓉的母職,照顧他,趙南棟是否會重新獲得「新生」?陳映真沒有多給我們解答,我認為趙南棟是陳映真對新一代年輕人的寫照,文末的結局,代表著陳映真對這一代的希望,希望透過葉春美的照顧,而有所改變,希望新一代可以受到除了右派思想的教育外,也能吸收左派的養分。



陳映真的思想與文學─萬商帝君II
931910 劉艾靈

    〈萬商帝君〉中見到許多陳映真關心的主題,「省籍」、「精神病」和華盛頓大廈系列中的「跨國企業」,跟〈雲〉不同的是,這篇女性的角色較不強勢,我至今仍搞不太懂Rita與瓊放在這篇的位置。故事圍繞在身為「中國人」的陳家齊,「台灣人」劉福金,與來自鄉下的林德旺。而在陳映真筆下的跨國企業中的領導者〈洋老闆〉,著墨並不多,比起其他人,這些老闆都有些疏離、冷漠。

    陳映真在這裡對林德旺的精神病的描寫,相當地生動,一開始的自影自憐、到章節三「花草若離了土」與章節四「荒蕪的河床」,感受到自己似乎完全被這個群體排除在外了,他請假離開公司,想起以前罹患精神病的日子,想到他做乩童的姐姐素香,那件黃色的法袍,他一直找不到歸屬感,無論是在家鄉或是公司,世界之大卻無他容身之處。之後他開始出現幻覺,當他去吃自助餐時,看見有肉的菜裡藏著人的各個部位,「只為了保全自己,就不惜欺誑著別人和自己─每一個人都明知自己在欺誑著別人和自己─而不去說破,吃著同類的肉,啃著同類的骨,喝著同類的血……卻沒有一個人敢起來舉發那人肉黑店的真情,……」〈萬商帝君,頁204〉,這段人吃人的控訴,也是控訴著資本主義進入後,使人們帶來的轉變,而這種轉變,可以從故事中另外一位主角劉福金中看見。

    林德旺的姐姐素香對於林德旺在跨國企業中上班頗有微詞,素香一直想要力勸他回鄉,「做田人有做田人的去處」〈萬商帝君,頁184〉,林德旺卻認為在跨國企業中工作,才是有前途的,「……這全是『成功』和『出世』的象徵啊。」〈萬商帝君,頁141〉。「是外莊人,就休想給你留下什麼好處。」〈萬商帝君,頁187〉,除了反映素香的立場,也點出了普遍嚮往去洋公司上班之外的另外一種聲音。

    與前一篇〈雲〉的結尾做一個比較,〈雲〉的結尾讓我覺得,未來是走向光明的,台灣人在跟別的國家是「平等」的,而處在資本主義下的人們,應該被更「人性」的對待,在〈雲〉的結尾,「『這兩年來,為什麼我只是把她當作效率很高的打字、打雜的機器……』他對自己皺著眉,搖搖頭,輕輕地喟嘆起來。」〈萬商帝君,頁123〉,儘管張維傑嘆息著,但他醒悟了,「平等」、「人性」的種子在他心中發了芽。

    〈萬商帝君〉的結尾則寫著「也不知為了什麼,那個把自己扮成「萬商帝君」的青年的青癯、憂悒的臉,這時卻驀然閃過我的眼前,然後,消失在冬天的臺北的灰暗的天空裡了……」〈萬商帝君,頁252〉,讀到這邊,使我覺得這個結局是悲傷的,原本充滿黨外運動熱情的劉福金變了,他進入了跨國企業的體制下,他原本有著鮮明的立場,但他卻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說臺灣人,經過幾百年社會的、文化的變遷,早已形成了一個新的民族;…………;說他認為臺灣有獨特的文化和社會,已經使她完全和大陸中國斷絕了關係;說他認為黨外運動就是『臺灣人』尋求新的『自我認同』的運動……。」〈萬商帝君,頁147〉,他鮮明的立場為他引來許多側目,儘管他在跨國企業中上班,在繁忙的會議期間,他還是心繫著黨外運動,但當他知道美國承認中共時,他的反應卻出人意料,「怎麼就談到『強加合併』?問題有這麼嚴重啊?奇怪!我第一個反應是:『強加合併』,臺灣莫飛謬怎麼辦?我應該是這樣問:『那麼臺灣人怎麼辦?』」〈萬商帝君,頁239〉,從這段中,看到了劉福金的轉變,而瘋掉的林德旺,他的出現是要提點跨國企業的管理者們要有良心,但顯然地,似乎沒有收到很大的效果,劉福金想起了林德旺,但最後卻消失了,這是不是也代表著原本充滿「臺灣夢」理想的劉福金,也成為跨國企業中運轉的小齒輪?



陳映真的思想與文學─萬商帝君I
931910 劉艾靈

    華盛頓大廈系列之三─〈雲〉,比起先前的〈夜行貨車〉、〈上班族的一日〉,
前兩篇主要處理的對象均是在跨國企業中屬於較高管理階層的台灣人,在跨國企業中面對從農業社會走到工商業社會;〈雲〉比較不一樣了,陳映真處理的對象開始轉向屬於跨國企業中,階層體系中屬於低階層的工人,而且還是工人階級中最低階的女工。
    文章採取了類似倒敘法的方式進行,文中的主角─張維傑,是一家小貿易公司的負責人,他原先在總部位於華盛頓大廈的麥迪遜公司工作,他遇見了一位如老師般對待他的上司─艾森斯坦,艾森斯坦是台灣的負責人,也是個充滿理想的領導者,他的著作《跨國性的自由》,闡述了他的“美國理想”,而張維傑也深深的被他的理想所打動,致力於籌組新工會,來幫助艾森斯坦實現,「一切人的幸福!一切人的自由!一切人的正義!這已不是少數政治的激進主義者們所專有的口號。建立在世界和人類的自由之上的跨國企業,使跨國企業或致從未有過的自由!」〈萬商帝君,頁46〉。我覺得在這邊讀來有些諷刺,提到美國理想的部份,似乎在當時,因為國共之間加上美蘇冷戰的關係,台灣與美國靠攏,將其奉為老大哥,在那樣的環境下,「美國就是好」的價值觀有意無意的被塑造,我還記得在我小時候,人家都跟我說不管是工作還是唸書,能去美國就去,之類的話。美國等於世界、等於進步、等於先進,這種觀念曾經流行過,直到近幾年,美國的龍頭地位開始鬆動,歐盟、中國相繼崛起,美國不再是「世界警察」,但在當時,卻是如此。
    看到小文,他從純樸的鄉下,來到麥迪遜的中壢工廠工作,原先他也不懂什麼是工會,只是個文筆很好、愛讀書的鄉下姑娘,是《麥臺月報》中「麥園」專欄的生產線上的作家;一方面是因為他會寫字,工會的籌組上需要他的能力,另外他也受到何大姐的啟發,認為籌組一個由工人組織的工會,爭取工人福利是好的,在今日,工會的籌組是完全合法,且法律上也保障工人權益,但在當時,儘管法律上的保障,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工會只是好看的裝飾品,並沒有什麼實質的效用,工人的權益一樣沒有受到保障。當我讀到「突然間,由於迅速地扯開自己的衣服。只一瞬間,她在七月的陽光中,裸露著上身。她的一對豐實的乳房,隨著她不易抑遏的怒氣,悲憤地起伏著。『你們再碰我,再碰我吧!』」〈萬商帝君,頁111〉,以及之後的敘述,突然心中有種被打到衝擊,尤其當魷魚喊出了「再碰我吧!」,讓我十分的悲慟,那是種好沉痛的呼喊,為了生存的呼告。

 


陳映真的思想與文學─期末心得
931910 劉艾靈

    讀了一學期的陳映真,從散文到六本小說集,正如老師剛開學時所說,有些故事、情節或文字怎樣都記不起來,但有些東西就是會被打到心裡,每個人所感受到的都不同。在先前對於陳映真並不熟悉,只有稍微讀過他的幾篇作品,但都沒有太多的感觸,也許是沒有照著時間走的關係吧,但這次透過老師的帶領,地毯式的走過一次陳映真,他蘊含了許多的東西,背後的時代力量是很難一次說的清,但也使我對於台灣那段「空白」的歷史,多了一些課本以外的認識。
    最能引起我興趣與共鳴的是,陳映真談台灣的「認同」問題,他並不是教條式的書寫,他透過一篇篇的小說,來談這些問題,台灣的認同很複雜,拿〈忠孝公園〉為例,裡面的林標經過了日本殖民與國民黨的國民政府與兩千年的政黨輪替,在這樣的身分轉換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屬於哪一邊,他一直追問自己是誰,或是〈歸鄉〉中的楊斌,一個台灣老兵,在對岸待了數十年,盼望著自己可以回到台灣,等回到台灣後卻又面臨著不被當台灣人看待的窘境,「畢竟,台灣和大陸兩頭,都是我的老家,對不?」〈忠孝公園,頁67〉。台灣的歷史背景的複雜性,也使得台灣人的自我認同比起其他國家來的複雜,加上台灣頻繁地選舉,族群、認同問題不斷地被炒作,每當選舉,藍綠兩方每每營造出,不拼個你死我活不行的氣氛。
    陳映真是個左派思想的人,在政府遷台,國民黨的威權統治下,台灣的左翼思想遭受強烈的打壓,我出生於74年次,儘管在76年解嚴,但在我就讀小學時,黑板上仍會出現「保密防諜、人人有責」、「小心!匪諜就在你身邊」之類的標語,小時不懂,對於共產黨的印象就是「壞的、不好的」,在國高中的歷史課本裡,也對於國共間的關係描述不多,但在上了大學後,開始有所轉變,對於共產主義開始有了比較多的認識,但都是比較學術性的,透過陳映真,開始認識到,這些思想是如何運作、實踐在台灣人的身上,他們是懷抱著怎樣的理想,對於台灣有著怎樣的期許,〈當紅星在七古林山區沈落〉是一篇報導文學,不是小說,而是曾發生過的事實,裡面那些倒向共產的年輕人,只是他們選擇了與當局不同的政治理想,而使自己的生命走向終結,但他們也是深愛著這片土地。陳映真使我在情感上理解了左翼。
    最後,我在寫陳映真散文集的時候,曾寫過在〈鞭子與提燈〉提到關於陳映真與他的雙胞胎兄弟,陳映真用了他的名字作為筆名,「我只是想,這樣,我們就一起活著」〈父親,頁8〉,在心得中我提到一位好朋友的離開,但我並沒有解釋的很清楚,現在試圖做個解釋。那位好朋友是我大一上學期時,修習朗亞玲老師的「讀劇與演劇」課程認識的,他是我們班的助教,也是資工系大四的學長,透過修課,開始對戲劇產生興趣,下學期我便報名了朗老師的戲劇種子計畫,除了要在課堂上擔任助教外,也在期末演出了學長所創作的戲劇,對於一個甫上大學的新鮮人,他開啟了我對大學的想像,原來在大學裡可以有許多的可能性,他對於劇場的熱愛使我感到震驚,他源源不絕的熱情與創意,每每使我們感到驚訝,也許他的生命燃燒得過快,他在去年的五月下旬因為劇場意外陷入昏迷〈在貓道調燈時,因安全防護疏失,從高處落下〉,在五月底離開了人世,那時頑石劇團〈他參加的劇團〉出版了一本他的紀念文集,有他創作的散文劇本,也有他所認識的人所寫給他的話,我也寫了一篇,希望他可以成為我隱形的翅膀,我想這樣我們可以一起活著,我可以幫他看這世界。所以在看到「我只是想,這樣,我們就一起活著」〈父親,頁8〉時,使我印象最深,因為有著一樣的心情。

 



陳映真散文集─父親

    先前對陳映真的印象,總是片段、且不完全的,只知道他大約是個左翼文學作家,唸過他幾篇小說,但對於他的生平與他的思想脈絡並不熟悉。
    在這本散文集中,大略勾勒出了陳映真的成長背景,他的思想資源,以及他所處的時代氛圍。從〈鞭子與提燈〉中,我才知道「陳映真」這個筆名的由來,他的雙胞胎哥哥,在看到他的父親問他,「為什麼要用真兒的名字做筆名呢?」他回答「我只是想,這樣,我們就一起活著。」〈頁8〉在閱讀的當下,這句話打進了我的心,上次老師上課提到的,我們會對某些段落或句子記的特別深,與我們自己所經歷、遭遇的經驗有關,從這句話裡,我得到了印證。在去年,我失去了一位如兄長般的朋友,那時,我也曾經說過,我們要一起活著。
    在〈後街〉中 ,他用了以第三人稱的角度,來訴說他自己的回憶,我將這篇看作是他個人的簡史。他的生命經過了日治台灣、國民政府接收台灣,到國軍撤退來台,之後的白色恐怖,尤其在白色恐怖期間,他的作品許多遭到查禁,也曾經受過牢獄之災,但他的熱情並未減退,在白色恐怖那段歲月中,注入一股生命的熱情。另外一篇使我印象深刻的是〈阿公〉,在台灣被本省外省撕裂的那個時代,但還是有成功跨越「省籍芥蒂」的鴻溝的故事。
陳映真所處的年代離我們有一段距離,白色恐怖時的那種緊張感我們已經無法親身體會,但透過他的文字,仍然可以感受到一點當時的氣氛,他的散文,尤其是敘述他的過去經驗、他的父親與家人的文章,在情感的傳達上,對我而言是成功的,在讀的時候,腦袋裡面不禁會盡力想像當時的畫面、氣氛,也使我更期盼接下來閱讀他的小說,好奇裡面會承載著什麼火花。



思想、歷史與文化高等講座:白樂晴教授系列演講
第三世界和民族文學概念在全球化時代的意義

931910 劉艾靈

    南韓與台灣的經驗中,有某種程度上的相似,如:均被日本殖民統治過;曾經經歷過高壓統治。但我對於南韓的了解並不深,白樂晴教授的演講,儘管我的吸收有限,但仍帶給我一些思考上的多元面相。白樂晴教授的演講大致上可分為四個部份,第三世界;民族文學;南韓民族文學與分裂體制;南韓的民族文學運動對東亞的影響。而在整場演講當中,令我印象最深的是在第三世界與南韓的民族文學運動對東亞的影響。民族文學的部份,因為白教授使用韓文的兩個字來表達,因為中文沒有相對應的辭彙,在理解上有些困難。
    在先前,「第三世界」這個辭彙,總是讓我聯想到屬於貧窮、落後,在高中歷史課本上對於「第三世界」的描寫也不多,只有大概描述了有些國家在冷戰時期不願意與美、蘇靠攏,而決定自己形成第三世界。白教授的演講中,他提到了第三世界大致上的分法有兩種:


第一世界   先進的資本主義     美、蘇
第二世界   社會主義國家      其餘強權國〈英、法〉
第三世界   其餘國家              其餘國家


白教授提到,現在或許有第四世界的分界存在,指那些赤貧的國家,但他並未細談這個部份。他提及在第三世界中是非常多元的,除了經濟多元外,在文化上更是多元,我從未思考、了解第三世界的多元性,而私自將第三世界與落後劃上等號,這使我除了感到震撼外,還帶了些羞愧。白教授強調第三世界並非將世界一分為三,而是合成為一個世界,在資本主義所主導的強勢全球化下,我們對於美國比起其他國家是比較熟悉的〈這邊我將美國與資本主義劃上了等號,我將美國視為是資本主義的象徵〉,如何去認識、了解第三世界,白教授說到「新的全球化,不是資本主義的最終面貌」、「以『人』為中心的全球化,以及包含第三世界觀點」,如何跳脫美國的影響,去正視第三世界。
    另外白教授提到,「如果南韓的民族文學運動可以在日本發酵,會幫助日本的民族文學更加多元、豐富、健康,日本民族文學目前融入了消費文化,詩文的創作者很少」,我想這個問題不僅在日本,在台灣也是,在資訊發達的今日,接收各種資訊相當的方便,加上台灣的政治環境複雜,台灣人矛盾的認同問題至今仍未解,陳映真的小說點出了台灣人對台灣的認同問題,但台灣人該如何認同自己,如何看待對岸那看似親近但又遙遠的「祖國」?從大陸撤退來台的外省族群、清領時期〈或更早〉遷台的本省族群、以及台灣的原住民,每個人隨著背景的不同,對於台灣的認同也有所不同,隨著時間的推移,儘管是到了目前我的這一代,也許對於省籍,不像過去那麼注重,並不會在意週遭的同學是本省還是外省,但在面對台灣與大陸的關係上,每個人的想法卻又不同,加上這個議題往往會在選舉時被加以炒作,該如何面對台海之間的關係?或許可以從白教授說的這句話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民族文學超越了民族主義的範圍,關注人民的實際需求,關心兩韓的統一問題,著重人民的實質利益,希望人們可以活的更自由,擺脫獨裁」。



陳映真的思想與文學─期末報告

931910 劉艾靈
從陳映真的小說看台灣認同

    從國小、國中、高中所受到的歷史教育,中國史的分量明顯大於台灣史,儘管有所謂的重視台灣教育,在國中教材中也出現了認識台灣系列〈認識台灣歷史篇、認識台灣地理篇等〉但是讀起來台灣史彷彿充滿空洞,不像是中國史般緊實。台灣特殊的歷史發展,使得台灣人對於自己的認同問題有不一樣的詮釋。台灣自古以來便以移民社會的性質著稱,大部分的人口均是自大陸移民至台灣開墾,與大陸之間的關係也是斷斷續續,並無統一之傳統存在,明朝時台灣非其領土,但到了清朝,台灣成為領土的一部分,但隨著清朝的衰亡,台灣成為馬關條約的犧牲品,成為日本的殖民地,在台灣生存的這群人也就從清朝人變成了日本人,隨著日本二次大戰的失敗,台灣也脫離了其殖民地的身分,重新回到中國的懷抱,只是,此時的中國不再是大清王朝,而是中華民國,日後,國共內戰的發生,使得國民政府播遷來台,今日台灣也是¬「中華民國在台灣」,與對岸的關係處在一種模糊不明的狀態下,至今台灣是否應該要獨立的問題仍然困擾這片土地,但除了政治上的因素外,生長於這片土地的台灣人又是如何面對自身的認同問題?我的祖父自幼接受日式教育,儘管我們從歷史課本上得知當時日本對台灣的各方面的措施是不平等的,但我的祖父仍然對日本懷抱著好感,原因又何在?台灣的戒嚴時期,在我的記憶中,更是遙遠,除了在歷史課本上讀過外,身邊的大人們很少論及此事,但那段時間卻是與他們的成長重疊的,連永昌用對連橫說「汝為台灣人,不可不知台灣事」,促使連橫譔寫台灣通史,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我,卻對台灣的近代有著許多的不了解,知道的僅有部份的片段,且大多屬於政治事件,對於當時人民的內心感受卻很難有所了解,我不能理解為何我的祖父會對日本這個殖民母國產生好感,以及在白色恐怖時代中,為什麼仍然會有信奉左派思想的人,而陳映真的小說補足了這個部份的缺,藉由讀陳映真的作品,使我開始對於台灣的過去產生興趣。
   

 



陳映真的思想與文學─唐倩的喜劇 I

931910 劉艾靈

    在這次的閱讀範圍中,〈一綠色之候鳥〉與〈最後的夏日〉,都在講述關於知識份子。〈最後的夏日〉很特別地,用了三種角度〈裴海東、鄧銘光、李玉英〉在描寫同一群人,故事的主角都圍繞著那名叫「李玉英」的女子,乍看之下是一群男子在追求一位女子的故事,但再仔細讀,發現在文章的背後,不僅只有談男女之間的關係而已。
    從〈我的文學創作與思想〉一文中,陳映真談到自己是個文學工具論者,他有話要說,才會寫小說。他的文章並不像一般閒書,儘管是小說,但卻是言之有物。
    先從文章的結構來談,這篇有別於陳映真先前的作品,文章中有四個小標題,蜻蜓、醉紅的鳳凰花、風鈴、快樂的寄生蟹,蜻蜓是以裴海東的角度出發,風鈴則是鄧銘光,醉紅的鳳凰花、快樂的寄生蟹是以李玉英的日記形式書寫,彼此間的敘述交錯,但卻不會有閱讀上的突兀感。四個小標題,我想背後應該有他的意思存在,醉紅的鳳凰花,我的猜想是代表李玉英即將要出國,鳳凰花往往用在離開校園的畢業時刻,雖然李玉英不是學生,也即將要離開教職,也是離開校園的一種,但醉紅代表什麼我就不是很清楚;快樂的寄生蟹,描述她安於寄居蟹的生活,而她的確也活在母親、謝醫生、丘士康為她建造的殼中;蜻蜓和風鈴我還沒想懂代表什麼。
    陳映真在這篇小說中,我所讀到的訊息是,他開始帶著批判的筆鋒在面對知識份子,在老師這個受到尊敬、德高望重的職業,背後的心靈卻是齷齪、自大或是幼稚、天真,庸庸碌碌的過著生活,沒有任何的理想性。裴海東與鄧銘光兩人有種奇妙的對比,在蜻蜓中,裴海東一直唸著史記中的句子,文中夾雜著文言文句子,我想背後也有一番寓意;而在風鈴裡,鄧銘光則是會在談話中夾雜著英文。除了兩人分別是國文老師和英文老師之外,背後我想是隱藏了更多深意,但我只能讀到這很表面一層。在這篇文章中,我覺得很有意思,好像看懂了一些,但又不能清楚的抓到背後的意思,期待上課能與老師和同學們互相討論,更能幫助閱讀和釐清背後的意涵。



陳映真的思想與文學─忠孝公園II
931910 劉艾靈
〈忠孝公園〉

    這是陳映真的最後一篇小說,兩個主角─馬正濤與林標的故事交錯著出現。馬正濤與林標呈現著強烈的對比,馬正濤是東北人,林標是本省人,在兩人的外型呈現上,透過陳映真的描述,儘管馬正濤已經八十歲,但在我的想像中他仍是高壯的,雖然陳映真並未仔細描寫林標的外型,可是腦海中卻呈現出一個嬌小、有些微胖的老人,但兩人卻又有些相似之處,馬正濤與林標兩人都會說日語,馬正濤為「舊〈偽〉滿洲國」服務,林標則是因為台灣被日本殖民而成為日本皇軍的一份子。文章一開始的段落是以馬正濤的視角出發,當兩人相遇並知道彼此都會說日文,「馬正濤用流利的日本話說,雖然笑著臉,卻逐漸對林老頭的喋喋不休、半生不熟的殖民地日本話感到慍怒。」〈忠孝公園,頁132〉,從這裡看出馬正濤對林標其實是不屑的,比起林標,馬正濤出身豪門,受高等教育,「『那還得混進日本機關,當日本官兒。』馬碩傑說」〈忠孝公園,頁135〉,他的父親運用手腕,使馬正濤進入「憲兵隊偵緝組」裡任職,「不幾年就學會了拷訊、綁票、緝捕和刑殺的各種本領」〈忠孝公園,頁135〉。
與前一篇〈夜霧〉的主角─李清皓,兩人都是屬於特務,但與李清皓不同的是,李清皓進入局裡是因為愛國,他理所當然地說出了,「報效國家……做一點有意義的事」〈忠孝公園,頁73〉,但馬正濤不是,他與他的父親一樣,跟隨政治風向移動,他曾為舊滿州、國民黨、共產黨和撤退來台的國民政府工作,每每他都依靠李漢笙,成功的轉移身分,但最後,國民黨失去的政權,他卻選擇自殺來了結他的生命,為什麼他沒有像〈夜霧〉中的丁秘書一樣?可以成功的轉移,或許一方面是他年事已高,但為何陳映真要讓馬正濤用自殺來完結他的一生?我認為馬正濤的死,是一種終結,對於一個完全新的時代的來臨,一個舊時代勢力的完全終結。
而林標的又代表著另外一種身世,在受過日本殖民後的台灣人,在面對國民政府的接收,身分認同又是另外一種心酸,在為日本打仗時,「然而在實際上,即使需要臺灣兵在南洋的戰場上為日本拚命的時候,日本人也曾不時地提醒臺灣人其實並不是真正的日本人」〈忠孝公園,頁149〉,被辱罵為「清國奴」,在菲律賓接獲日本戰敗的消息,「林標覺得一時失去了與日本人一起為敗戰同聲慟哭的立場。而無緣無故、憑空而來的『戰勝國國民』的身分,又一點也不能帶來『勝利』的歡欣與驕傲」〈忠孝公園,頁153〉,這情感是多麼地矛盾,但卻又充滿了無奈與真實。當臺灣人原日本兵老人,見到宮崎小隊長時,是場「充滿了懷舊與歡快的重逢」〈忠孝公園,頁143〉。但接下來在面對爭取日本對皇軍的「恩給」,四處碰壁、遭受新政府欺騙的情感,在結尾時爆發出來,林標咆哮對著月枝帶來阪本說「我問你,我,到底是誰?我是誰呀!」〈忠孝公園,頁228〉,「『我是誰呀─』林標用日語哭嚎著,『我到底,是誰呀─』」〈忠孝公園,頁229〉,對於林標而言,他找不到任何的認同,他不是日本人,儘管他為日本打過仗,大選前,陳炎雷委員承諾要餵他們爭取,但換了新政府後,卻又說「我們的新政府特別需要外交支持,需要日本支持不能為難日本」〈忠孝公園,頁224〉,儘管曾金海強調這是「為了國家」,但林標無論如何也無法認同新政府,而又要怎麼認同臺灣?
「忠孝公園」這篇的篇名,也別有意涵,忠孝二字對於在儒家文化薰陶下的華人們並不陌生,幾乎每個縣市都有以忠孝二字為名的路段,忠孝的概念也穿插在馬正濤與林標兩人之中,以傳統的「忠」的概念而言,馬正濤絕對不是一個符合「忠」的人,但在「孝」呢?馬正濤與李漢笙兩人情同父子,有趣的是,文章中並未交代馬碩傑之後的遭遇,馬正濤與李漢笙兩人的關係是否取代了馬正濤與馬碩傑的父子關係?而林標的兒子,在面對經商失敗,無顏面對家鄉父老的情況下,竟成為了一介遊民。陳映真在此是否要點醒人們該看清對於「忠孝」所帶來的迷思,在選舉時很常見到,不怎樣怎樣就是不愛台灣,這種意識形態的操弄,也可解釋為對「台灣」的不忠,但族群的議題在台灣已經被操弄過頭了,該如何停止下來,好好地面對台灣的認同問題,我想是一大考驗。

 



〈夜霧〉

    比起上一本《鈴璫花》裡的〈趙南棟〉,《忠孝公園》中的三篇暌違了十多年才問世,〈夜霧〉發表於2000年,許多過去不能觸及的議題,現在可以重新再討論。

    「丁士魁想寫的是,時代劇變,調查工作的三大支柱─領袖、國家、主義,已經全面遭到變動的是局極其強烈的挑戰。」〈忠孝公園,頁122〉,過去為了反共,許多人遭到不白之冤,像是文中那位福建南靖師範的張明一樣,「要把撤來臺灣的、和他同期和前後期的南靖師範生從臺灣各個角落全請到局裡,經過一番『敲敲打打』,讓口供互相咬死,這就終於破獲了『南靖師範潛匪案』。」〈忠孝公園,頁114〉,張明的「深明大義,坦誠合作」,讓他換來了十年的牢獄。我們所關注的角度往往看到「受難者」,如張明、單少校一般,但我們很少去看待像是李清皓這樣的人。

    〈夜霧〉中也有提到省籍,但是省籍問題卻不是單純的二分法,本省VS外省,背後的情感糾纏的複雜性,是難以想像的。李清皓是外省人第二代,優秀的大學生,畢業後考進情報單位,丁士魁問他為什麼想考進局裡,「李清皓沉默了片刻,溫和地、彷彿理所當然似地說:『報效國家……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李清皓的動機很單純,就只是為了報效國家。過去在面對白色恐怖時代時,往往會有種外省人迫害本省人的錯覺,但在這篇中,李清皓、張明、單少校等,卻都是外省人,外省人的身分並未讓他們獲得較寬容的對待,「外省人往往還真判得比臺灣人重。」。

    「那些年,林家血案的祖孫公開發葬,黨外公然為之嘯聚,接著,上峰竟公開宣布蔣家此後再『不能也不會競選總統』,又接著是突然宣告成立了反對黨,旋又爆發桃園機場闖關事件……這些都像一波又一波強大的風浪,搖撼著人們的生活與思想,局裡也不例外。就是在這時候,李清皓默不作聲地找到了一個專科學校教書的工作,來找丁士魁幫他辭掉局裡的工作。(忠孝公園 頁81)」,李清皓所信仰的世界,也開始悄悄地瓦解了,之後的「國會全面改選大遊行」,「臺灣、中國,一邊一國!」的訴求被高喊著,「那時候,我第一次感覺到外省人的自己,已經在臺灣成為被憎恨、拒絕、孤立而無從自保的人。」〈忠孝公園,頁110〉,到此,李清皓過去所信仰的領袖、國家、主義,我認為他的信仰、世界已經徹底的崩解。在現今的臺灣,或許省籍的問題已經開始逐漸弭平,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認同」的問題,我們該如何認同我們所處的地方是「臺灣」還是「中華民國」?以及我們應當如何看待對岸的「中國」?上次學長有提到,或許「經濟」可以是一個坐下來談的契機,這點我是贊成的,但日後該如何面對彼此,仍是很大的問題。
    閱讀完〈夜霧〉後,我的第一個感想是:距離解嚴已經過了20多年,為什麼在我們的生活週遭卻仍然很少可以觸及這些議題?剛好這學期在上伍碧文老師的二十世紀德國史,德國人在二戰後,重新面對、檢討納粹政權,納粹政權成為他們的思想資源的土壤之一,但在台灣,過去的那段解嚴時期,似乎沒有被正面的面對與檢討,都是默默的避開,或者是只有在選舉的時候被拿出來當做一個炒作的議題。「丁士魁覺得李清皓就像一個要結案歸檔的卷宗,反正從此就要封藏起來了。」〈忠孝公園,頁82〉,這種態度像是一種逃避,逃避過去、逃避歷史,但我們不應當逃避,而是應該勇於面對、檢討。


 


加略人猶大的故事
931910 劉艾靈

在這本小說《我的弟弟康雄》的後半,〈將軍族〉先前曾經看過,其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加略人猶大的故事〉。
猶大,眾所皆知的叛徒,就連不是信仰基督教的人,大多都也曾聽過他的名字,他出賣了耶穌,使耶穌受死,被釘在十字架上。先前對猶大的印象差不多便是如此了,這一篇小說的主角是猶大,我對猶大的生平並不了解,可是在陳映真的筆下,卻見到了一個「人性」的猶大,而並非如同以往只是個為錢出賣耶穌的「叛徒」。令我感動的是,雖然早就知道他是一個「背負惡名的罪人」,代表先前對他的印象就是負面的,但卻仍然可以被小說中的猶大所感動,我想這也是這篇文章為什麼會令我印象最深的原因了。
小說中的猶大,懷抱著對以色列、甚至全人的理想,他忤逆老祭司亞居拉,認為上帝應該垂憐全人類,不僅只有將祂的權柄賜與以色列、猶太人。但他卻引起了眾人奇異的眼光,並且視他為異端,而猶大的熱血,似乎也逐漸的被澆熄,直到他遇見了耶穌,耶穌帶給了他希望,他認為耶穌可以實現他的理想,認為耶穌是個夢想家,但,他卻不相信他是上帝之子,最後,在理想的矛盾與煎熬下,他出賣了耶穌。我相信猶大依然是愛耶穌的,但他的愛不像彼得或是耶穌其他的使徒一般,他有著更強烈的企求、期盼在耶穌的身上,這種更為濃烈的愛,最終卻引領他們走向死亡。
這篇文章使我再度感到人性的複雜,很多事情上,沒有單純、絕對的對或錯,背後也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酸楚,如同一句俗諺所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那可惡之人是否也是必有可憐之處呢?至少,這一篇裡的猶大,的確是可惡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小說總是可以透露很多的訊息,而在這一篇小說,我讀到了一種看事情的另外一種方式。



陳映真的思想與文學─上班族的一日II
931910 劉艾靈
    與陳映真先前的作品做一個對比,〈夜行貨車〉與〈上班族的一日〉,很明顯地與先前有些不同。陳映真用他犀利的筆鋒看跨國企業,也有談到本省外省的問題,但已不像早期〈將軍族〉般。陳映真的小說是隨著台灣從農業社會跨入了工商業社會,並且開始面對許多跨國公司的進駐,在早期,尤其是來自美國的投資尤甚。
    在閱讀〈夜行貨車〉時,當內容提到「公司在臺北市東區一條最漂亮的辦公大樓區裡的華盛頓大樓,……」〈《上班族的一日》,頁132〉,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我家住在台北東區,還記得小時候父親曾說過,小時候家裡附近都是稻田,但稻田早已悄悄消失,被各式大樓所取代,「華盛頓大樓」使我聯想到小時候母親上班的那棟商業大樓,地點位在敦化南路與忠孝東路的交叉口,也許是因為這樣,才使我有種親切感吧。
    在〈夜行貨車〉中,分為四個小標題,:長尾雉的標本;溫柔的乳房;沙漠博物館;景泰藍的戒指。在文章的開始,便很清楚地透露出這是一個與商業有關的故事,最主要的核心圍繞在林榮平〈J.P〉、劉小玲〈Linda〉與詹奕宏〈James〉三人的三角關係上。劉小玲是外省人,她的父親是「一個曾經活躍在民國三十年代的華北的過氣政客。」〈《上班族的一日》,頁151〉,劉小玲則是一個在台灣出生的外省第二代;林榮平與詹奕宏則都是本省人,林榮平他是一個「南臺灣鄉下農家的孩子。」〈《上班族的一日》,頁131〉,詹奕宏也是家鄉在南部,從小到大他的父親抱怨許許多多的人、事,以及「外省人」。在故事的最後,詹奕宏將景泰藍戒指套在劉小玲手上,「別出去了,」他安靜地說,「跟我回鄉下去……」〈《上班族的一日》,頁184〉,兩人的結合象徵了台灣本省與外省人和解、共生的可能,文末「黑色的、強大的、長長的夜行貨車。轟隆轟隆地開向南方的他的故鄉的貨車。」〈《上班族的一日》,頁185〉。

 


陳映真的思想與文學─上班族的一日I
931910 劉艾靈
    在〈某一個日午〉中,依舊是陳映真典型的書寫方式,但特別的地方在於,這次他描寫的對象是一名從大陸撤退來台的黨政高層,而不是先前所描寫的一般平民百姓,不只有這一篇是描寫軍人或黨政高層,這本書的第一篇〈六月裡的玫瑰花〉和〈纍纍〉的書寫對象均是以軍人為主,創作年代均在1966-1967,在1966年,毛澤東發起了文化大革命,這是不是使陳映真的關懷對象開始逐漸有了轉變?或者是說他的眼光所見從市井小民轉移到另外一個階層上頭,陳映真的轉變是否與文革有相關,這我仍不確定。
    〈某一個日午〉,裡面的房處長的兒子選擇自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在房處長與老喜的對話中,反覆提及恭行的鬍子,而鬍子在後面也有段伏筆。另外房處長的回想中,「他想著仰臥在棺木中的兒子的臉上,在下顎密密地聚生著深黑的微卷的鬍子,配著那一張因為無血氣而格外顯得馴順的臉,構成某一種荒謬的,犬儒得不堪的表情。」〈《上班族的一日》,頁53〉,在讀到「犬儒」這個詞的時候,只覺得好像曾經見過這個詞,但不太有印象,對於意思也不太了解,就上網查了一下,查到犬儒意指希臘的某一哲學學派,我將大意節錄如下:
犬儒學派(來自希臘文的κύων,「狗」)是古希臘一個哲學學派,由蘇格拉底的學生安提西尼(Ἀντισθένης )創立。該學說提倡回歸自然,清心寡欲,鄙棄俗世的榮華富貴;要求人克己無求,獨善其身。
由於中文里本無現成的對應詞彙,在中國大陸犬儒主義常被理解為譏誚嘲諷、憤世嫉俗、玩世不恭。
從後文中推斷,在本文中的解釋,應帶有憤世嫉俗、鄙棄俗世的榮華富貴的意味,在恭行最後的信中,可以看出他對這個社會的現狀的不滿與悲痛,「我極嚮往著您們年少時所宣告的新人類的誕生以及他們的世界……,…在日復一日的摧殘中,使我們被閹割成為無能的宦官。……。」〈《上班族的一日》,頁60-61〉,在恭行死前,他曾經翻閱過他爸爸的木箱,裡面有張照片,裡面的青年大多蓄長髮與流著鬍子,房處長當然也在其中,陳映真更點出了,這個造型是在模仿列寧,是否代表著他們曾經將列寧,以及其身後的社會、共產主義奉為圭臬,視為一種偶像來崇拜,才會模仿他的外貌。
    但房處長最後仍拋棄的這種偶像似的崇拜,他最後投身國民黨,並且隨之來台,也在黨政關係中建立了良好的地位,他的兒子,也許和年輕時的他一樣,但不同的是,他選擇自殺結束他的生命。「死亡」在陳映真的小說中是個常見的主題,而他筆下的死亡確常帶有一種「重生」的意味,在恭行的信中最後提到「我確知,那時代的您,早已死去了。然而我要告訴您的,是她在所有凡俗中,卻有強壯、有逼人卻又執著的跳躍著的生命,也便因此有彷彿不盡的天明和日出。這一切都是我忽然覺得稀少的。我因此對實在對她有著怵然的迷戀。」〈《上班族的一日》,頁62〉,原本彩蓮要拿掉孩子,但最後她也選擇不拿錢,而要把孩子留下,嬰兒象徵著新生,我想陳映真仍是對未來懷抱著希望的吧。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恭行的母親與彩蓮兩位女性,房處長當年要從大陸來台時,一直告訴妻子「過不久就回來」,但也就分隔兩地許多年,在房處長的印象中,妻子的形象「她真是靜默得彷彿一座古剎」〈《上班族的一日》,頁55〉,代表他的妻子是位傳統的中國婦女,凡事聽從丈夫,當房處長想要帶走恭行時,她哭了,但在房處長對她說「你這是作什麼啦!我只不過帶孩子去見識見識罷了。有我照料他,難道還不放心麼?何況一會也就回來!」〈《上班族的一日》,頁
55〉,之後她便不哭了。彩蓮原本是房處長家的下女,她卻與恭行有了一段情,在恭行的信中寫道「……她是個凡俗的女子。〈倘若用您年少時的語言,她原是一個新天新地的創造者。〉是她誘惑了我。我不想求您收容她,因為那是您所能不容的罷。」〈《上班族的一日》,頁62〉,兩位女性相比之下,彩蓮是位從中國儒家中解放出來的女性,至少她敢追求、甚至誘惑恭行,儘管對於她的動機〈為錢?為愛?〉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在愛情,尤其是「性」關係上,與過去傳統的三從四德有很大的不同。
    整篇閱讀下來,給我的感覺是悲傷的,對於當時的現實環境充滿了許多無奈,陳映真的風格依舊,基調仍是與屬於悲傷、無奈的。他筆下的人物儘管是虛構的,但時代的氛圍與情感卻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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